阿方索声嘶力竭的吼道,身上全然没有一位主教该有的体面,然而希利尔斯依旧只是默默的凝望远方,一个不知名的方向。希利尔斯的眼眸中倒影着些许光亮,细细看去似有无云的蓝天与碧海星辰。
“我说了冕下在休息,而且冕下也不会宽恕你”
希利尔斯回过身淡然的望着阿方索
“能宽恕你的只有神明”希利尔斯停顿了一下“神明负责宽恕,而我的任务,是送你去见神明。”
希利尔斯不紧不慢的说道,再次理了理自己身上已经无比整洁的教袍,掸了掸肩上莫须有的灰尘,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张手帕细细的擦拭着自己修长而纤细的双手。
一丝不苟的从手背擦过每一个手指: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
精美的双手似乎与这深藏的监牢格格不入。
只是……当少年翻开手掌细细的擦拭着自己指缝间的时候,才蓦然发现这双手的手心和指腹磨满了茧子,有的已经蜕皮,看那样子已经是数年的老茧,有的似乎鼓鼓的,貌似是新长出来不久的。
“希利尔斯!”
阿方索的主教感觉一切都来得如此突然,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张可怜的小纸,被暴风雨肆意的吹打和蹂躏。睫毛一上一下的跳动,好像眼里掉进了沙子,张着嘴,黝黑的脸上丧失了他原有的体面与肃穆,最后变成了肮脏的土灰色丑陋苦相。阿方索主教用尽全力对着少年的背影奋力嘶吼。
没有管顾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无味挣扎,希利尔斯循着光亮向外走去,身后的咒骂却是越加的恶毒,但是始终没有令他停下脚步,毕竟这样的事情他总是见多了。
走出这阴暗的地方,希利尔斯迎着阳光轻轻的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深深的疲惫。
清风、蓝天、白云,外加上温暖的阳光,这足以给人们带来无限有温度的遐想,希利尔斯也不例外。我想没有什么会比生活在黑暗里的家伙更向往光明的了。
不过,生活中总会有些不尽如人意的事情发生……
“听说要补全十二个大主教的位置,我原本以为会是吉尔吉斯主教,结果居然是哪个走了运的家伙。”
话语中是毫不压抑的不忿,希利尔斯听得这话脚步顿住了,那好似万年不化的神情终于有了些许动容,但半响还是复归了平静,目光平视前方,头颅微昂,身上黑红色的教袍令人胆寒。
“不是听说冕下和那个家伙的关系并不好吗?如果不是因为有点像死去的英诺森枢机,怎……”
话语说了一半,就像是吃东西被噎到了一样突然停住,一个瘦小稚嫩的修士,甚至可以被称之为小男孩的修士走了过来。身上低调的黑红色教袍令人倍感恐惧。
“克莱斯特大人”
刚才开口的执事见希利尔斯走来连忙转变了一番神情,那近乎谄媚的表情令希利尔斯发自内心的抵触。
希利尔斯扫了一眼几个执事,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开口说话的欲望,他可没什么闲心和这样无味的家伙纠缠。
正打算离开,就听刚才那个颇为微词的执事向他祝贺道:
“恭喜大人了”
希利尔斯侧过头,目光在执事的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依旧什么也没说的就向前走去,让人无法捉摸他内心的喜好。
见希利尔斯愈走愈远,身后的执事们似乎又来了什么兴趣,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宽大的袖袍遮住了希利尔斯纤细而修长的手,在平静的面容下,袖袍里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的抠进了肉里,攥出了一道道血痕。
只是少年的脚步却是再也未曾停顿,向着那夕阳下的教皇宫走去。
物换星移,日头西下,不知在何时那漫天挥洒的金色余晖已然转换成了翡翠色的星空。
在高深的夜空中,一轮皎月高挂于空,散发发着圣洁的的荧光,黑暗展开了墨色的天鹅绒掩盖着地平线,无数星星散发着微光一闪一闪的,与其相和,织成了美艳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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