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杰斯特的绝望 (2-1)

“哈！哈！哈！”

杰斯特喘着粗气，用尽全力奔跑着，突然间，他放缓的脚步，在原本不应该回头的这时，他扭过了头。

阿斯雷跟不上了。

嘶嘶嘶——。

好像攀附在背脊上的蛇吐信的声音让杰斯特的身躯微微颤抖。

“啊啊啊！！！”

他吼叫着，面目狰狞着朝阿斯雷的方向跑去。

面色苍白的阿斯雷看着面容完全扭曲，向自己跑来的杰斯特，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个苦笑。

三叉戟在杰斯特眼中如同幻影闪过，是那速度已经超过了他动态视力的捕捉能力。

咚！

铁质大剑和三叉戟撞在一起，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移位，紧跟着便被砸飞出去。

“咳啊！”

他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仍吃力地抓着地面，想要站起来。

就在此时，只听嗡的一声轻响，阿斯雷的身前亮起圣光屏障，而后被理查德轻易用爪子扯碎。

那只手抓住了阿斯雷的脖颈。

杰斯特的眼中倒映着绝望。

阿斯雷的呼吸凝滞，面色惨白如纸，可注意到阿斯雷的表情后，用力地挤出了一个笑容。

杰斯特的呼吸急促起来，心中咆哮：“不，阿斯雷！还有希望！那个狩魔猎人那么强大，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这恶魔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可是——他为什么还没来啊！！？”

他望向理查德身后的丛林，目光忐忑、焦急、却又隐含一丝期望。

“呵呵呵……”理查德低声笑起来，看着杰斯特的目光带着嘲弄：“你在等什么？你还在期待着什么？”

“杰斯特……”

噗嗤一声，理查德拧断了阿斯雷的脖颈，强大的力量在一瞬间爆发，阿斯雷的表情甚至没来得及变化便冻结在了脸上。

噗通，阿斯雷无头的尸体坠落在地上，杰斯特也不管理查德就在一旁，嚎叫着冲过去抱住了那尸体，泪水止不住流淌，在这比自己还年轻的神父的尸体面前，他哭得像是一个孩子一样。

理查德抓起阿斯雷的头颅，却看也不看杰斯特，直接转身就走。

杰斯特哭了一阵方才回神，身周已不见那蛇人恶魔的身影，可他心中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迷茫、虚无和悲痛。

“杰斯特、大叔？”

身后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杰斯特愕然回头，一个褐色头发，不过十岁出头的少年正一脸惊愕的表情站在那里。

“里、里希特？”

杰斯特微微恍神，半饷才反应过来，那是被阿斯雷实前疏送走的孩童的一员。

“那是，那个是阿斯雷先生吗……？”

“……”

杰斯特沉默着，看着一脸悲愤，流下眼泪的少年，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恶魔侵入家园，瞬间毁灭一切的画面在阿斯雷死后重新回归他的脑海，失去了唯一的指引者，强烈的痛苦和绝望再次充盈他的身心，让他六神无主。

感觉，好像怎么样都好了。

“杰斯特大叔，快点走吧！快点离开这里！”

里希特拭去了脸上的泪水，拉住了杰斯特的手，道：“既然阿斯雷先生已经走了，我们也不能再在这里停留了！”

“你——”杰斯特震惊道：“你们没走！？”

里希特强拽其杰斯特，说道：“阿斯雷先生没有回来，我们怎么能自己走了？但是……现在既然他已经走了，我们就没有继续等的理由了。”

杰斯特的心中涌起一种名为羞愧的感情。

一个十岁的少年竟然都比自己更明事理吗？

他抱起阿斯雷的尸体，浑浑噩噩地跟着里希特走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处，这里十余个少年少女都一脸希冀的表情等待着，当他们看到阿斯雷的尸体之后，同样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哭声。

“别哭了！”

红着眼眶的里希特怒吼一声，众人顿时都止住了啼哭，看着里希特的目光有顺从、有信服、有不满、有仰慕，各种情绪交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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