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一手放下广袖,吹散了石凳上的积雪,方才合着身上厚厚的裘袍坐在,也不觉在这寒冬腊月里与友人赏雪是个什么困苦之事,继而紧了紧暖手道:“你这法子若在昨日之前与我劝说两次,兴许还真能派上用上,只可惜那皇帝老如今气焰鼎盛,万万是听不进去我的恳求了,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将栾溪藏到了这处,即避开了皇后的人,也免去了什么所谓的杖责,岂不一举两得?”
此时若皇帝老知晓我救栾溪出了天牢,那必然也应晓得当时皇后的所作所为,又哪里是一国之母该做的事情。唯一相差的也不过就是,梁煜身居一方相国,朝中党羽众多,一石激起千层浪罢了,但我不论这朝中如何如何,只晓得栾溪没事,我便欢喜。
冥帝司作势便如头疼道:“我说怎么这几日人皇脸色不对,原来是在你这处碰了壁,但你这话有时也说的太过,他虽说是一国之君,但也未必是以偏概全的昏君,总该给人一些活路是”谁知未等这话说完,栾溪却从书房中走了出来。
届时我扭着头,一脸余怒未消,坐在石凳上仪态却不甚雅观,她有些呆愣,只以为我侯在此处许久,心中顿时生出了不少愧疚。
冥帝司瞬间便化作云雾,我登时收了怒气,起身拂了拂裘袍上的落雪迎上去。
许是栾溪在房中哭过,一双十分清秀的眸子上泛了红,眼角处还闪着泪痕,与我笑道:“这信分为两份,一则是求皇上能放我太傅府上下老小一条生路,而来则是给修远,自十里坡相遇相识,他同我亦或我同他,这份情谊当中,怕是理不清了,此恩紫珊来世再报!”
我伸手接过两封信,心头却好似压了几块大石般,透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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