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分钟的默哀中,灾区来的所见所闻和一幕幕场景在张琰脑海里快速闪过,他希望死者安息,也祝愿灾区所有幸存的人们能平安健康,生生世世不再遇到灾难,不在有生离死别。他坚信灾区人民一定会有更好的未来,经历了这场灾难,中国也会汇成更加强大的力量。
在经历了最为惨烈的7天后,报社派来的第二拨记者马就要来接替张琰他们的工作了,要换他们回去休整。张琰就要离开灾区了,祭祀仪式结束后,他跑到医疗抢救帐篷区找到了杨阳医生。
刚刚的默哀让杨阳医生回忆起了这几天来,灾区发生的一场场生死离别和家破人亡,也让她见证了救援人员用生全挽救生命的悲壮,有泪无语的救助,来自四面八方的支援,一种巨大的民族精神和能量在这里释放,在这片一望无垠的废墟里气壮山河,感天动地。
她正隔着帐篷的小窗口看着外面正在重建家园的人们,想着想着就落下了泪水。
“杨阳医生,你又伤心了?我们都别想了,伤痛总会过去……”张琰来到她的身后轻轻地说。
她没有回头,用纤细的指尖刮去眼角的泪。
“头七这天,要是在供桌撒灰,据说如果亡者回来过,就会在灰留下鸡的脚印。”杨阳依旧望着窗外说,“小时听老人们说鸡是纯阳物,是可以穿越阴阳两界的神奇动物,亡者自己无法返阳,所以会骑着子孙供奉的雄鸡回来……”
“这个你也相信?应该是迷信吧……”张琰说。
这时杨阳转过身子,干净的白大褂将她白净的脸映得更白,事实,是她的身体还有点虚弱,脸色有点苍白。
“我在想那个叫苗子强的小伙子的妹妹,她刚才一定回来过,肯定是回来看哥哥的,可是她家没了……她能找到她哥哥吗?对,那个女孩21岁,应该非常漂亮,名字也很好听……叫……苗子玥。”杨阳说到这个女孩名字时,眼睛里泛起晶莹的泪花。
“什么‘苗子强?’‘苗子玥?’我认识吗……”张琰纳闷地问。
“就是那天晚从废墟里救出来的那小伙子!小女孩咬伤你的那天晚……他叫苗子强,他在被困的几十个小时里,有着非常感人的故事,当时听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杨阳说,“他有个妹妹叫苗子玥。”
“我想起来了。他是有个妹妹,你们下山后我跟着战士们一直找她,直到次日凌晨1点多,才发现时她被两块厚重的楼板压在腰部,腰几被压断了。花了。”张琰回忆说,“但那女孩脖子和手臂却依然朝着哥哥被掩埋的方向挣扎着,下巴顶在了一块坚硬的尖尖的石头,指甲缝里塞满了泥土,地是一道道深深的抓痕……”
杨阳医生说:“苗子强体力渐渐有所恢复后,在病床一直哭叫着‘玥玥……’的名字,等他情绪平静以后,他才说了他和妹妹被埋在废墟里感人的情景。这几天,我时时都会想,像着这对兄妹在生命的临近最后时刻,在那个冰冷黑暗的废墟里,是怎样的一种鼓励与相依……”杨阳终于哭出了声。
几分钟后,她平静了一会,才给他转述并还原了当时的情况——
妹妹在县一个厂里班,当天正好是她轮休,哥哥在县里一所艺术学校当吉它老师,课都在晚和双休日,地震时他和妹妹两在家。本来他俩准备一起去趟亲戚家,这时妹妹说:“哥,你等等我……”然后,就微笑着跑回闺房梳头扎辫子。
她最喜欢把头发扎成两个马尾辫,这种发型简单大方,而且符合她高挑纤细的身材,宽松的休闲衬衫,紧身的牛仔裤,和那简单而自由的发型,让会她更加清纯、干练,朝气蓬勃,青春逼人。
哥哥大她5岁,看着她从小一天天长大,直到她长成了落落大方妩媚动人的大姑娘。
“好吧,我等你。”在客厅里的哥哥应声道。
墙壁挂着他们的全家福和今年春节时的照片,每张照片里这对可爱的兄妹总是开心地笑着。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突然,整个楼剧烈地晃动,疯狂地摇摆,越来越厉害……
“哥哥……”
“玥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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