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生活在环境之中的,人又不是狐狸,没有尾巴,好人坏人不好辨认。所以,女工通过各种方式保护自己也都是有原因的。”周福贵说。
“老师就是老师,什么都懂。”张琰说叹了口气自嘲地说,“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嘿,嘿,嘿……”周福贵笑着说,“怎么样?大学生是不是比你们中专生知识渊博?”
张琰突然有了一种自卑,他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张琰,别生气!我是跟你开玩笑哩!你们才是当年的佼佼者,好苗子。我们不如你们,我们是考不上中专才上的大学。”周福贵拍拍张琰的肩膀说,“其实,这些我也是听子校老师说的。他们还说,这里经常发生女工被人欺负的事,只不过很多女工都不愿意说而已。”
张琰倒吸了一口凉气,又一次感觉到惊讶。
“这些女工为什么会住在这里?她们为什么不住在女单身宿舍?”谢洁问。
“这几年和以前不一样了,来这里上班的女工大都是从农村招来的打工妹,正式职工有几个看机器的?这些打工妹也就十七八岁,有的年龄更小,为了上班甚至改大了年龄。她们从小就不学无术,头脑空空,来到大城市后根本经不起诱惑,都想着能在外面的花花世界里生活。”周福贵说。
他说,“慢慢的,她们中有些人就和男工谈恋爱,有些女工和社会上的男人同居了,自然不会住单身宿舍。最可怕的是,这些社会上的男人大都没有工作,他们成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而且还吸毒,女工被这些男人粘上,这可是一辈子的悲哀。”
周福贵的话让张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对浩达的了解除了简单的厂史以外,就是直观的车间和生产线,对于其他事一无所知,而周福贵显然对浩达的认识要比自己深刻。也许,这便是大学生知识结构带来的思维的不同吧。
谢洁说:“这些女工把自己从厂里辛辛苦苦挣到的钱,全给了那些臭男人,作为他们的毒资。这是个无底洞,靠这点工资怎么能供得上毒品?有的女工实在受不了社会混混的纠缠,就一声不响地离开了,连工资都不要了。”
她说这话时倒挺很平静,一点儿了没有大惊小怪的意思。
新奇、惊讶、担忧在张琰脸上变化着,如风云在天空变换一般。
“你不觉得惊讶吗?”张琰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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