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琰多少次想都把目光移开,但相依相拥的情景犹如魔力无边的磁石,却牢牢的、强有力地吸引着他的目光,不可抗拒。
他必须得离开这里,可大街上人烟稀少,他生怕被他们发现。就这样,张琰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在梧桐树上,努力地屏住呼吸,他努力地寻求着逃离的路径。
“阿迪,我们都是学生,听大人们说社会可复杂了,到处都是尔虞我诈,都是人骗人,人欺负人,我心里还真有点怕,怕我们走上社会后别人算计,被别人欺负。”黄蓉说,“有时在学校里待得时间长了,我心里也很烦,总想着赶紧毕业,都20岁了还上什么学?我家在山区,跟我一起上小学和初中的同龄姐妹们,有的都已经结婚了……可到了四年级,我突然又有点舍不得,我们就要彻底告别校园生活了,这一辈子也不会再踏进学校的大门了……迪,要走上社会了,我们再也就不是学生了,你害怕吗?”
乐迪深情地看着她,双手搭在她的肩头,眼睛里满是爱慕。
“蓉儿,从十五六岁到20出头,这几年我们能在这里相遇相爱,这就是洛明工校送给我们最好的礼物,不,是上天的恩赐!到社会上去了我不怕,我们都是干部,到了哪个单位,他们都会很尊重我们,不会有人欺负我们的。再说了,我刚才不已经说过了吗?无论你去了哪里,我一定会随你而去。”乐迪越发深情地说,“蓉儿,我们要天天在一起,我要保护你,你高兴的时候我也就高兴,你伤心的时候我就陪你一起伤心。蓉儿,我时时刻刻都不可能离开你,从此以后,我们永不分离,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他们再次热情相拥。
在古朴陈旧的小镇上,此刻,一种温暖和幸福从这棵梧桐树下向四处散开,瑟瑟的秋风,干燥的空气此刻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不过,迪,我们的事不能让人发现,几个月以后,等我们分配到工作单位,把一切都安顿下来了,我就给我爸妈说我俩的事。那时我们都二十二三岁了,又是双职工,我爸妈肯定会同意。”黄蓉说。
“真的!那太好了。咱们工作了我也就给我爸妈说,我知道他们对未来的儿媳妇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找个商品粮。他们辛辛苦苦把我供到了中专,就是希望我以后不再当农民,不再找农村姑娘。”乐迪激动地说,“蓉儿,我相信,这辈子没有谁能把我们分开。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们分配不到一起,哪怕我辞职,也要跟你在一起。没有你,我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迪……”黄蓉感动地说不出话来,一股暧流在心里激荡。
乐迪说:“蓉儿,我向你发誓:工作一年后我就去你家提亲。”
黄蓉的脸都羞红了,火辣辣的烫,浑身发热。
天上的小船儿摇着摇着,就探出了大半个身子,像半个银盘悬在夜空。蒙着的薄纱不见了,皎洁的月光洒了下来,照在黄蓉身上,柔和的月光勾勒出她美丽的轮廓——额头、鼻梁、脖子,还有挺拔着的**的轮廓。
听到这样的海誓山盟,黄蓉心里燃起了一团烈火,就像火山的熔岩一样,立刻就要喷发而出,她浑身的血液沸腾了,在身体急速流淌,一种从未有过的炽热也燃烧着周围的空气。
突然,她觉得自己成了天鹅圣洁的羽毛,身体越来越轻,正一点点向上飘去,她里再也忍不住热泪,她的眼泪里带着熔岩一样的温度,“吧嗒”一下掉在乐迪的手背上,她一下子扑倒在乐迪宽阔的胸膛,两片桃花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一点点靠近乐迪的嘴唇。乐迪一把揽住她的腰,嘴唇一点点地朝着两片粉嫩的花瓣靠近、靠近。
梧桐树见证,这是他们深情的初吻。
这时,一辆清扫树叶的箱式三轮停在了路边,环卫工人转身去清扫附近的落叶,张琰屏住呼吸,噌的一下跑到三轮车后面,然后趁机沿着街道走去。
“咳咳……”由于憋在嘴里的那口气没缓过来,张琰刚走过乐迪和黄蓉跟前的那棵大树时,不料忍不住咳了起来,他的脸憋得跟个红气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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