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入客栈的那一刻,庄氏家主便知晓今日之事该怎么做了,根本无需他开口。
这种底气也是阿笙难以求得的。
庄氏面对公理也不肯让的人,却这么简单让给了裴钰。
小时候,她借裴钰的势是觉得方便,现下再借他的势,却是让人觉得几分沮丧,那是一座她难以逾越的高山,让她难以做到比肩而立。
待阿笙离开,庄凌峰遂才招来商管事询问究竟。
管事低声与他耳语一二,庄凌峰眉目见尽是错愕,他看向阿笙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自那之后,江淮也罢、帝京也罢,没人再见过窦知进,刑部关于他的案子也消了。
后来倒是有传言在魏山窦氏的陵园内见过他,不过彼时他双髌被人挖去,再无法站立,只能以跪着的姿态守在窦氏老家主的墓碑之前。
那番落魄的模样让人根本不敢认,见到他的人最后也不过说了一句,大抵是认错了吧。
处理完窦知进的事,阿笙便与管事匆匆交待了一番,临时回了帝京一趟。
根据裴钰给她的消息,因北胡族趁着两国在边境交战,偷袭了镇北军后方,让战事变得焦灼起来。
也因战事吃紧,朝廷大把银钱往里撒,已让司库十分为难。
而因南方屡次遭灾,中枢阁决议在南方加大水利工程的投入,这又是一笔大的开销。
此时,本该求学在外的大皇子却向朝廷上了一封折子。
他建议,将粮油纳为官售,这一大笔收入便能解了如今司库面临的困境。
大皇子此时上谏,不仅是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更是让如今焦灼的朝政看到了方向。
皇帝突生疾病,已经多日未再上朝,群臣尚担忧江山前路,此时才想起还有一个寂寂无闻的嫡出皇子。
帝京赶紧派人往南山,欲将大皇子接回。
先不说大皇子归京是否有其他谋划,但他这番谏言影响的众商家中,窦氏便首当其冲。
窦升平毕竟不是窦盛康,商界认他脸面的人不多,在朝中亦不得多少认可,面对朝政的变化,他能做的不多。
而长房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却是先派人与陈国的渚家接触。
渚家与窦氏一样,同为一国大粮商,长房所欲行之事,阿笙猜到了三分。
但大皇子上谏之事朝廷上下皆知,欲在行令之前拿粮行做买卖,这是提着满府的人头去搏富贵。
长房怕也是被逼急了。
虽分府而立,但毕竟同属一姓,如今帝京之势是错一步便满盘尽输。
阿笙也罢,窦氏也罢,再输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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