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这时也终于回来,钱谷看见她的嘴边有不少的污渍,该是被吓得不清,以至于跑在江边吐了一通。严衡此时也终于剁掉了自己右手的五根手指,倒在了血泊中,模样凄惨。雪儿刚进来不巧又看见,还没和钱谷说上两句,捂着嘴又重新跑了出去。
钱谷苦笑。
血腥味儿肆意的挥发着,周围的商贾都一股脑儿的朝楼下跑去。整个二层现在就只有钱谷和那位妇人,以及严衡。
严衡还有鼻息,只是昏死过去。
钱谷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在帮严衡的伤口包扎止血的同时,发现他的身躯布满细密的黑线。而关节处尤其多,且他的四肢大小不一,左臂长,右臂短,再加上那些黑线,看上去他的肢体更像是被缝制在躯干上的。
“钱,钱家公子?俺能看看他吗?”那妇人突然走近,小心翼翼的指着严衡。
钱谷退后两步:“当然。”
妇人蹲下身,小心的拨开严衡的衣物,她脸色逐渐疑惑:“前几日我家那口子回来时身上也有这些黑线。说是什么试药...”
钱谷问:“试药?他现在人呢?”
妇人神色哀戚:“钱公子,俺也不知道试药啥意思啊,那口子在五天给俺了五两银子后便再没了音讯。俺家里还有三娃子,这可咋办啊...”
说着说着,妇人就哭了起来。又许是发现什么,她擦了擦眼睛,然后默念了两声;“钱公子...钱公子...姓钱?”
她猛地回头,一看钱谷的脸,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钱谷刚想问出了什么事,她踉跄后退几步,忽的就逃开了。
钱谷看着她的背影,在原地纳闷良久.......似乎钱家的名声,在民间并不怎么好....
...
...
亭外雨雪淋漓,寒风卷着烟火药味儿拂起江面一片涟漪,呛鼻的很。
钱谷正低头垂望着水中的烟花倒影,风一吹,眼中景象便皱没了,他缩缩肩膀,打了个喷嚏,心想出来时就应让雪儿拿些大袄类的衣物,也不至于现在冻成筛子。
“小兄弟?”熟悉的声音。
钱谷回过头,先前见过的胖和尚正端着步子从朝阳阁走下来,轻声轻脚。
钱谷心情说不上好,先前妇人的反应让他极为纳闷,所以他只淡淡应了一声。
胖和尚悄悄走近,瞥了眼地上的严衡,有些讥讽的说:“你这严鸭子平日里狐假虎威,今天栽跟头了撒。呸!活该。”
严衡自然没有回应。
钱谷说:“他都快死了....你注意点。”
胖和尚嘿嘿一笑:“小兄弟,这严鸭子死了才好。他干的坏事儿要写成簿子足够填满咱家那墩儿茅厕。什么强夺民女,当街杀人一类的数不胜数。”
钱谷皱眉,心里顿时绝了把严衡带回钱家医治的心思。不过他的身体古怪万分,钱谷十分好奇,他问胖和尚:“这严衡的身体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胖和尚点点头,但没立刻告诉钱谷,而是一步一步走近,他小心问:“小兄弟,你见过那位莫公子了?”
钱谷眉梢微挑,盯着他,不知他安什么心思。
胖和尚搓搓手,又说:“我刚刚在楼上看见了你和莫公子交谈,你竟是钱家的那位小爷?”
钱谷点点头,“钱家子嗣唯我一人。”
胖和尚竖起拇指,立马道:“果然,先前贫僧在亭外就发现小爷你气度非凡,玉树临风,站在人群中简直就是鹤立鸡群,绝对不是一楼那些穷货能比的.....就好比那诗人李太白站在凡人之中,佩剑饮酒又作诗,独特的紧呐!说起李太白,我看小爷你这尊荣身姿还真有几分相像.....莫不是......”
“行了行了,有事儿就直接说吧。”
钱谷笑着打断他,心想这胖和尚拍起马屁来倒是驾轻就熟,但这明摆着是驴唇不对马嘴。
他今日穿的再普通不过,相比常人只多带了位侍女罢了,与潇洒自如的李太白又有何关系?想必这胖和尚只有这一套说辞,且已经对不少人用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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