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布肯地区的乱葬岗旁,有一座修道院。
修道院修得十分简陋,也不知道是谁建造了它。或许,越是荒凉的地方就越需要上帝的庇护吧。
修道院内部剥落的墙皮、裸露的砖块以及歪斜着插在地上的木栅栏……这一切似乎都可以说明:上帝真的很忙,无暇顾及小事。
相反,修道院的破旧并没有阻碍修女和修士们虔诚的信仰,在每个被晨曦照耀的清晨或是在每个黑暗笼盖的夜晚都有“哈利路亚”之类的赞诗从修道院的教堂里那装饰着彩色玻璃的窗子里传出来。
就像世界中的万物都是成对儿出现的一样:善与恶、丑与美、黑与白、圣洁与污秽、虔诚与亵渎。即使是在这个破旧不堪的修道院里也是如此,并非所有人都做到了绝对的百分百的虔诚与圣洁。
现在,时间已经到了黄昏,唱诗班的见习修女和见习修士们已经斋戒了一整天了,此刻他们正在院长和几名老修女的带领下缓缓走上教堂的台阶,台阶是木制的,由于常年被积水和雨水浸泡,好多木板都已经变形得翘了起来,只要一有人踩上去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这种“嘎吱嘎吱嘎吱”的声音活像一只随时要从地底下逃出来的恶魔所做的挣扎声。不过,好在仅仅是像而已。
伴随着“嘎吱嘎吱”声的结束,唱诗班已经整整齐齐地站在神父对面了。
神父身着一袭黑色长袍,银质的十字架挂在胸前闪闪发光。不算太亮的灯光下可以看到神父的满头白发。神父很精神,面色也十分红润。
过了一会儿,神父缓缓地掏出了圣经准备开始祷告。
晚上的仪式即将开始。
院长和几个老修女也都站在神父身后,默默地注视着唱诗班的孩子们。
忽然,女院长似乎发现了有什么异常,便斜过脸来询问旁边的修女玛丽。
“玛丽姐妹,今天唱诗班的孩子是不是少了几个?”
“回院长,是的,少了两个。是迪克和伍德,他们在几天前打碎了回廊里的花瓶,我把他们关禁闭了。”
“两个?不止吧,你看……”说着院长把手指向了唱诗班的第二行——和其他几行一对比就会轻易地发现那儿是缺了三个人的位置。
“嗯……我知道了!一定是马修!这个无事生非的小杂种!”说着玛丽就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走出了教堂。
平日里马修是个看起来有点内敛又腼腆的孩子,他消瘦又狭长的脸颊上时常泛着羞涩的红晕,即使他已经在努力地在闭合嘴唇了,人们却依然能够清晰地看见他的两颗洁白的大门牙。
人们很少见马修嬉皮笑脸的,但是,很多祸也的确是他闯出来的:偷偷翻墙跑出修道院去和附近镇子里的一个渔夫的女儿私会,在斋戒期间偷吃厨房里的奶酪和面包并且还栽赃给厨房的伙夫,把外面的几瓶酒偷偷的带进修道院,还骗几个见习修士把酒当做果汁喝下去,让他们一直喝到烂醉,弄得修道院毫无圣洁和虔诚可言。
“噗嗒”
在修道院斑驳的围墙上,忽然掉下一个黑影。
这黑影的动作到还挺娴熟,只轻轻一滚就窜到了黑暗之中,变得无人察觉了。
本以为就此逃过了一劫,谁知,修女玛丽也不是等闲之辈,她早已察觉到了这里的异常,便闻声赶来,怒气冲冲地走进黑暗之中,一双干枯却十分有力的手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阵……然后很快就听到了黑影中“哎呦哎呦……”的呻吟声。
原来,刚刚翻墙偷跑回来的马修被修女玛丽逮了个正着。修女枯黄瘦干的手死死地抓着马修的耳朵,仿佛要一把把他的耳朵给扯下来一样,疼得马修呲牙咧嘴地叫了好半天。
“你这个无事生非的小杂种!又闯什么祸了?!给我统统交代出来,要不就就滚进小黑屋里去!”修女玛丽像是在咒骂一样地说着。
“请您相信我,我保证,我绝对没有干什么坏事,请您相信我!”马修一边呲牙咧嘴的叫疼,一边辩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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