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魔法么……”帕蕾娅喃喃道,一边伸手按在艾尼的胸膛上。
她的手背上,一道荧黄色的光阵缓缓流转。魔力,从她的掌心处喷涌而出,化为一股湍流奔向艾尼的体内。
没有碰到阻拦,也没有产生共鸣。
他的身体里,空无一物。
“看来,的确如你所说。”帕蕾娅看着眼前这个足足比她小了五岁的男孩,眼神有些怜惜,“你的身体里空荡荡的。”
“所以呐,帕蕾娅,你就不要劝我回去了。我就是饿死,瘦成枯骨曝尸在荒郊野外,也不会回家的。”艾尼微微一笑,“另外,你也不要尝试着将我绑回去。即便你将我五花大绑,我一找到机会,还是要跑出来的。”
帕蕾娅沉默了一会:“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如果……只是没有魔力的话。”
艾尼的身子一颤,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帕蕾娅:“你刚才说……”
帕蕾娅点点头:“魔力和魔法并不是等价的。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魔法,都需要魔力作为动力,确实有那么一两种魔法序列】,是独立于魔力之外的。”
“真的吗?”艾尼颤抖着身子问。
“嗯,我曾经在书上看到过。”帕蕾娅想了想,道,“在近代魔法史的教材上,曾经提到过一个名为米莱克尔Miracle的超阶巫师——超阶,就是超脱了九阶魔法法则之外的存在。”
“米莱克尔Miracle?”艾尼微微一怔,“奇迹?”
帕蕾娅点了点头:“没错。米莱克尔天生没有魔力,但却成为了上世纪最伟大的巫师,这是一个旷世奇迹。”
“那他是怎么做到的?”艾尼疑惑道,“没有魔力怎么学习法术?”
“因为他所掌握的魔法序列】非常神妙。虽然没有详细的证据,但魔法界的学者根据米莱克尔的事迹推测,他所掌握的这种魔法序列】并不要求魔力,魔力越强之人反而越容易被这套魔法序列】克制。”
帕蕾娅顿了顿,继续说:“因此,这个序列被人称之为敌巫师】,但它有一个更准确的名字——猎魔人】。”
“猎魔人?”艾尼显得有些困惑。
帕蕾娅解释道:“米莱克尔并不是一个善人,他憎恨魔法并与整个巫师界为敌,他的门徒曾经遍布大江南北,并以猎杀巫师为乐。在当时他的势力极其强大,几乎能与教廷分庭抗礼,历史上将他的门徒们统称为猎魔人】。不过,我的意见是,即便你真的有机会接触到这种魔法序列,最好也不要去触碰。”
她加强语气道:“这是帝国,也是教廷的禁忌。”
艾尼没有说话,他低着头暗自沉思。
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朦胧的身影。当他凝神观察,那人的轮廓渐渐清晰。
那是一个面容俊美、身形挺拔的冷硬男子,他留着莫西干头,肌肉结实的上身赤裸着,皮肤上有着许多繁复精美的刺青,身后紧缚着一把断了刃的古朴巨剑。
“艾尼……”
脑海里的人影冲他发出轻轻的呢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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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尼摇了摇头,从幻象中回过神来。
最近他感觉自己精神有些恍惚,经常会像这样走神。
“应该是绞尽脑汁逃出来,神经绷得太紧的缘故。”艾尼摸了摸头,没过多在意。
他望向面前这个比他博学多闻的少女,继续问道:“那还有什么别的不需要魔力的魔法序列吗?”
帕蕾娅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拍了拍脑门道:“一时半会我有点记不起来了,但我的印象里,确实有一个比猎魔人】靠谱许多、相对也比较常见的魔法序列。这个序列对魔力没有要求,就是修炼比较困难。”
艾尼面带怀疑地打量她脸上神色,但帕蕾娅一副认真的样子,完全不像在说谎。
“如果只是修炼困难的话,我当然可以接受。”艾尼道,“但是,真的有这种魔法吗?”
“总之,我们先回去吧。”帕蕾娅建议道,“宰相大人日理万机,而且不久以后就是全民票选的日子,他的压力很大。你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让你父亲操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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