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的眼神分明就是在发呆,如果你真的在修东西,那眼神一定会和往常一样是专注的,出现这副模样……你应该是在想一些让人不太高兴的事,而且和那把袖剑有关。”
月樱说话慢条斯理,逻辑也丝丝入扣,让人很难想象一年前的她连听懂几句问候语都难的样子。
“唉,没想到你都这么了解我了吗?”威廉苦笑了一阵。
“给你当饲养员那么久,什么脾气也该清楚了吧。”月樱捂嘴笑道。
“饲养员这种词都学会了呀……”威廉摇摇头,“不过也难为你了,明明和我是搭档的关系,可却得给我这个少爷脾气的人当饲养员、当管家……”
“别忘了,我们立过契约呢。帮你做事我乐意,谁都管不着。”她找了个旁边的位置坐下,将两人的手缓缓扣住。
镜中,威廉的眼神里还带着些许迷茫。
“所以,你刚才在想什么,可以跟我说啊。也许……我能开导你呢?”
“只是感觉不对罢了。”安静了片刻,威廉缓缓说道,“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杀人,但突然有一天,我却发现自己的每一次进攻都是为了杀人,为了割破他们的喉咙,一点情面都不留……而更可怕的是,我居然对这种事得心应手……”
威廉缓缓阐述着自己的感觉,月樱在旁边听,一言不发。而在片刻后,威廉才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得有些黯然。
“抱歉,不该在你面前说这些的。”威廉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你以前在竞技场也是迫不得已,那些事……怪不了你。放心吧,都过去了。”
“嗯,”月樱点了点头,同时看向威廉,“我想……你不应该恐惧自己的力量过于强大,你是那种支配力量的人,而不会被力量所支配。如果你真不想杀人,即便刀锋迫近喉咙……你也会像以前那样用刀背把对面打趴下的!”
最后一句话她是笑着说的,显然这说法把她自己也逗乐了。
“诶,过分了,我以前什么时候会这样打架?虽然我向来都是靠着自己高超的技术蹂躏对面,让对面不堪受辱自觉投降,但用刀背也未免太伤人了吧?”威廉也笑着打趣道。
“不过,你觉得活在这世,像我一样不喜欢杀人的人,会不会被认为是个怪胎呢?明明有时候可以靠着简单直接的暴力减少麻烦,但只是因为讨厌杀人,就偏偏要走那条麻烦的路。除非真的有那种必须由我来终结的人存在,否则我实在不愿意让自己双手沾满鲜血。”
“当然不会!”月樱立即回答道,“至少在我看来不是这样的。即便你在别人眼里被看作怪胎,那也是因为这世错的人太多了,你不能因为别人做的错事而怀疑自己,而是应该坚持下去……我希望,能有更多像你这样的人。”
“我去,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深刻?感觉我是在哲学课啊!”
月樱“噗嗤”一笑,说道:“因为我最近正好在看那些书啊,我就想知道你每次都考零分的科目到底是有多难。”
“对我来说没什么东西是难的,”威廉笑了笑,“哲学说到底不过是一门把事物本质看得清晰的知识,我之所以不学,只是想给这世界留点朦胧美而已。”
“切,你是在吹牛吧?”
“爱信不信……对了,你不是有事情要跟我说嘛?聊了半天怎么什么都没讲啊?”
“噢噢!瞧,我给你买了个护身符,你把它挂在脖子,以后遇到危险就不会有事了!”
“这……这你也信吗?你是被街头那些'祖传命运魔法师’给骗了吧?还有这面写的什么啊?居然还是古拉丁文,欺负你读书少?”
“噢……你这是嫌弃我了……”月樱黯然地低下了头。
“诶诶诶别这样啊,我最见不得女生这种表情了!”威廉顿时慌了,“我收下了,挺好看的!你竟然能买到这么好的护身符!”
“哈哈……”看着威廉这副狼狈样,月樱忍不住笑出了声。
“喂……你怎么连撒娇都学会了?”威廉一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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