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仓南这幅景象,于禁对谢昂说:“少爷,今晚我们只能在这车上过夜了。飞艇都没了,明天起我们只能靠这马车赶路回家了。”谢昂很是失望,但眼前的景象他也是亲眼所见,也无可奈何。此时谢昂已经换上了一身灰白的粗布衣裳。是路上遇到一家人带着个何谢昂个子差不的孩子,于管家便用肉干换了这身衣服。同时谢昂的左臂上已经缠上了绷带,毕竟这六岁的孩子身上浮现出红色的刺青多少有些怪异。又不是山地人或森灵,刺青纹饰在这唐国并不常见,在孩子身上更是罕有。于管家生怕一路上有什么麻烦,便如此和谢昂解释,谢昂到也懂事,虽然包着手臂不舒服也到没有怨言。马车在城墙下停下,三人吃了些干粮,车夫打了水给谢昂稍微擦了擦脸和身子。接着三人一起闲聊了会,车夫便到城墙边铺了块遮雨的布睡了,而谢昂主仆二人则睡在马车内。
因为白天一觉睡到正午,虽然于管家和车夫已经入睡,谢昂却毫无睡意。他偷偷起身爬下马车,城墙脚下睡满了人。谢昂抬起头,天空月光依旧皎洁,繁星汇成银河,篝火中的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以及猫头鹰的叫声从远处传来。在这夜深人静时,谢昂才感觉到亲人不在身边,他抱紧了胳膊有些发抖,恐惧更加深了夜晚的寒冷。
城外的树林中传出了悠悠的笛声,笛声婉转轻轻柔,像是少女在耳边低语轻笑,听着听着谢昂的思维渐渐有些模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想要去看看笛声的源头。于是不自觉地一步步向林中走去。
突然,笛声骤断,谢昂也如从梦中惊醒。环顾四周俱是参天的大树,大树的枝叶参差迭盖遮蔽了月光,黑漆漆的一片,连来时走的路也看不见。谢昂紧咬着下嘴唇,缩起了脖子,站在原地,不敢出声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是双手抱得更紧了。
这时从一棵大树后,一个身影缓缓走出,周身围绕着一层淡淡的蓝光。
“妈妈,妈妈”谢昂一边呼喊着一边狂奔着向妈妈怀里扑过去。在这恐怖的环境中突然看到妈妈的身影对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是多大的拯救。
眼睛就能投入妈妈怀里了,一只大手一把拉住了谢昂的后领,使劲一拽,把他拉得一屁股坐到在地。“小心”短促而有力,谢昂听出来是于管家的声音。“于伯,你干什么?妈妈在那”谢昂抗议到。“你仔细看看脚下”于禁的语气里没了平日恭敬,还带着几份斥责。谢昂有些意外,坐起身体向前看去,这一看吓得他赶紧向后倒退着爬了几步。原来眼前居然是一处断崖,崖下怪石林立,虽然不很高但若摔下去也足够要了谢昂的小命。
谢昂回头寻找于禁的身影,此时月光如匹,全然不是刚才那般漆黑一片的样子。只见于禁的脸上洋溢着怪异的笑容看得谢昂有些发毛,虽然站起身来却不敢靠近。
“用来给一下小孩子下幻术,阁下的胆识和气度真是令人敬佩,”于禁对着空无一人的树林自顾自的说着“只是这本事还没到家,笛声让不相关的人给听见了,阁下还需要多加练习才好。”
“只是多勾来个陪葬的,没关系。”这声音分明是个稚气未脱的女童,但此时听来却是分外诡异。
话音刚落,三把一尺半长的短刀从于禁背后穿胸而出,三个鬼魅般的黑影不知从何处窜出,一击中的,旋即又一个纵跃退开又隐没在树影中。
谢昂大惊失色,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谢宇教你的儿歌还记得吗?”却听于禁不紧不慢的说,“唱一遍,完整的。”既不是询问,也不是商量,而是一种理所应当的命令的语气。
谢昂当然记得这儿歌,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老管家会知道爸爸最近才教了他完整的内容,更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要唱儿歌,但于禁的话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谢昂不及起身,用微微带着颤抖的声音唱到:“笃笃笃(是谁?),找朋友(谁是朋友?)”于禁应和着谢昂的声音。
“三只眼睛四双手(代价是?)”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黑暗中女童的尖声喊到,几乎同时嗖嗖两声轻响,三寸长的飞针钉入于禁的双目,却依然无法阻止他继续应和谢昂的儿歌。
“用我的手牵你的手(以谁之名立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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