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玉衡哥哥,我最近两天稍微欺负了一下阮绵绵,不过应该没有伤到她。内个……你别生我气……”
庄玉衡虽不在,但这几日司尘府的动静他一清二楚。
自己表妹两次三番意图以食相害,宋微尘只字不提;多次残虐婢女,甚至连她的贴身婢女谷雨都不放过,她也绝口不提,却为了至多算得上恶作剧的小惩大戒心生愧疚,人品风骨高下立见。
庄玉衡暗暗叹口气,将宋微尘从打坐地垫上搀起来。
“你只管保护好自己,不要被绵绵的任性妄为伤到,我就不生气。”
“庄家整个宗族,便是加上外戚也只有绵绵一个女娃晚辈,宠得没模样了,我便是有心管教,碍于尊辈叔伯,也是有心无力。只是近来常常会想,你要真是我妹妹该多好,我更愿意把你宠得没模样。”
他的话让宋微尘心里一酸,一种莫名的不配得感油然而生,暗自决定以后对阮绵绵下手要轻一点,只当是为了庄玉衡。
……
“汀风呢,他不是在府上吗,这么晚了,怎么不见他?”
庄玉衡的话让宋微尘心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又升了起来。
她抬头看向窗外月色,丑时了。
他能与长公主聊什么,这个时候都不回来……
.
“司尘大人,雪樱说的可对?”
墨汀风满心震惊,面上却又强装镇定的看着秦雪樱,她是如何知道的?!
“桑濮就是宋微尘,琴师就是白袍,这就是她身上见不得人的秘密。不过风哥放心,只要我们以后互相帮衬,本宫自然会守好这个秘密。”
墨汀风连灌了自己两杯酒,双臂抱胸,身子往椅背一仰,
“长公主倒也不必为难,汀风本就有意找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
“只不过我实在有些好奇,长公主是如何觉察,又是何时知道的?”
秦雪樱微微一笑,身子向前一倾,将他杯中酒满上。
“大人要真想知道,雪樱定言无不尽,只有一个条件,陪我喝到天亮,且对今夜在这殿中发生的所有一切对他人绝口不提。若允,大人便喝下此杯,若否,大人随时可以离开,本宫依旧守诺保密。”
墨汀风稍作沉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声如幽如魅的女子娇笑再度从他心底传来,今夜着实古怪的紧。
“呵呵……”
秦雪樱也笑了,她对墨汀风的表现很满意。
“风哥如此爽快,雪樱也就直说了。我之所以如此笃定他们是同一人,是因为一股臭味。”
“臭味?”
墨汀风一愣,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
“对,一股恶臭。”
“一股只有在黄泉极北之地坏事做尽的穷凶极恶之人身上才会有的特殊气味。”
“我受伤住在司空府,你与白袍前来探望,那时白袍身上就是这股死亡恶臭——桑濮妹妹身上也有,一模一样,分毫不差。本宫由此笃定,他们绝对是同一个人。”
……
墨汀风看着秦雪樱一言不发。
他隐约想起上次去司空府探望受伤的秦雪樱,宋微尘跟她单独密聊了一会儿后臊眉搭眼的出来了,那时她怎么说的来着——秦雪樱说她身上有股屁味,还说是小别致的屁。
“黄泉极北之地”、“死亡恶臭”,且不论秦雪樱如何独独能闻到这味道,只说这两个词已经让墨汀风不安,他第一时间想到了尸陀鬼王和她身上的咒死术——恐怕宋微尘也是想到了此,又不愿他过于担心,才随便找了个借口相瞒。
墨汀风一时心疼黯然。
“本宫当时就警告过白袍尊者,这股味道只会在穷凶极恶之人身上发出,希望他好自为之。不曾想此番来府,未见白袍,却在桑濮姑娘身上闻到此味——司尘大人也知道,雪樱一向嫉恶如仇,难免不用些手段,以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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