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启仙阵旧人家。
死在生兮生在死,
万事皆凶不可使。
鬼树黄花隐歌鸟,
香风镇魂羁故人。
南怀一梦终须醒,
浮生百年盼春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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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词之后的一场说书无甚新意,除了宋微尘听得新鲜,那些莺莺燕燕的老桥段实在激不起墨汀风半点兴趣,他满脑子都在想金仙大人方才的判词,而庄玉衡则在观察茶肆众人,时不时看顾一眼宋微尘。
墨汀风从衣襟里取出一张纸笺,上面记着金仙大人前几日的一首判词,彼时他就颇为在意——
“当生者生,谓之吉,当生者死,谓之凶。当死者死,谓之吉,当死者生,谓之凶。情深意重,谓之吉,逆天改命,谓之凶。”
今日再看,“当死者生,情深意重,逆天改命”这金仙大人分明就是在讲黄阿婆的事!
再结合他今天的判词来看一切更加清楚,“死在生兮生在死,万事皆凶不可使”这两句出自《烟波钓叟歌》,说的正是奇门遁甲中最凶的“反吟局”,也正是今日在七洞所见之景,借助坤宫引入的生死之气,让锁魂阵保持“死在生兮生在死”的状态。
细细品来,这金仙大人的判词每一个字都自有意指,恐怕要告破这鬼夫案,得花时间细细推敲才是。
墨汀风正想着,说书已经告一段落,那金仙大人瘸着腿慢悠悠自案台而下,向着门口走去——不同的是,他此次竟将那呈于条案上多日的金合欢干花拈起,一并带出了茶楼。
三人互视,快速做出决定,正面会会这金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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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转入彼时喜鹊拦住金仙大人的那条暗巷,三人便停了脚步——金先生分明正主动等着他们,见了来人微微躬身一迎。
“三位天客,老朽这厢有礼了。”
“金仙大人当真是料事如神,可否借一步说话?”墨汀风倒也显出难得的尊敬。
“三位贵人若不嫌弃,老夫陋室一叙如何?”
进了金仙大人居所,三人各自坐定,还未开口,那金仙大人倒跛着脚单膝跪下郑重行了个大礼,“天客尊贵非凡,老夫自知分寸,今日之事定当守口如瓶。”
宋微尘见他跛脚下拜忍不住去扶,“金先生快请坐,您知道我们是谁?”
金仙大人拘谨一笑,“老夫擅辨气,三位天客中有两位自带紫气,有此气者必定司印之人,三司掌印有两位乾尊一位坤尊,自然不难认出两位贵人身份。而余下这位身上更是七彩棱光,老夫从未见过听过,绝非凡尘人物。”
听他这么说墨汀风摘了面具,另外两人也随他一起摘下。“金仙大人心如明镜,我们不妨敞开天窗说亮话,今日特来请您解惑。”
“老朽一介草莽村夫,常年桎梏于此,何德何能为司尘大人解惑,只能言无不尽,盼添绵薄之力。”
金仙大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跛着脚给他们三人斟了粗茶,又拿出那旱烟袋,在征询不介意他抽烟之后才小心翼翼点起,不知有意无意,甚至刻意坐得离宋微尘远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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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汀风待金仙大人坐定,舒舒服服地抽了一口烟后才开口。
“您虽不出鬼市却知天下事,世人皆称金仙大人的判词能预知未来十日大事,我亦有此感。所以这第一个问题,想请教您今日之判词可是与鬼夫案有关?”
“司尘大人有所不知,此事并非老朽谎瞒,实在是判词虽自老朽口中说出,却并非我所言,我不过是个通道,那个声音会定时出现在老朽脑内,我听到什么就复述出来,仅此而已。所以您问的这个问题老朽答不上来。”
“脑中的声音?什么样的声音?”
“约莫十年前,老朽在幽寐境内一处山洞闭关修行,突然有一夜完全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已经是十二天以后,从那天开始,我脑内就多了一个尖细如老鼠啮语的男人的声音,每日定时响起,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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