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这张七洞的地图,微哥你现在坐的位置属于七洞的‘坤宫’,也就是八门里的‘死门’位,原本是阴气滋生之地,但有了这扇太极形状的圆木窗就不一样了,两扇窗户一内一外,意为一阴一阳之意,通过鱼眼和八卦镜的折射,可以将屋外的生气引入屋内,在死门当班时,用此窗引入的生气作为补足,以达到某种平衡。外面山壁上爬满植被,也说明了此处必定有生气可借。”
宋微尘抽了抽嘴角,说好的一起当学渣,怎么他还悄悄进步了?说起话来跟墨汀风和叶无咎一样云山雾罩。
“鹤染,解题思路我是不打算听懂了,咱能不能直接对答案?”
“七洞诡主以生气滋养阴气,在行倒逆阴阳之事。”
未等丁鹤染开口,墨汀风接过话茬。
“而且她把生门和死门连在一起变成了一个无限循环,始终让这个地方保持在生中有死,死中有生的状态,让困在里面的魂魄无法脱身。”
宋微尘大致听明白了一个结论,此处设局之人的手段非同一般,困在其间的魂魄一直处于不生不灭的状态,根本无处可逃。
《黄帝宅经》中有句话叫“夫宅者,乃是阴阳之枢纽”,意思就是屋宅是阴阳二气相交相济的重要场所,而七洞正是以屋宅本体为阵,以房屋中心的太极点为阵眼,做了一个顺应天时地利的奇门锁魂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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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百态,缘来则聚,缘去则散,这聚散无常便是奇门遁甲之生死二门,可七洞诡主试图强行改逆生死,也是心中有大执之人。”
丁鹤染没来由的冒出这么一句,倒是让宋微尘心有戚戚焉,若当年墨汀风知道桑濮是因他而死,会不会也如此犯执?
念及此,她更加坚定自己的判断,黄阿婆设置此阵,绝不是因为恨!
“你们之前说七煞锁魂阵必须出于绵绵无绝期的恨意才能成阵,有没有可能‘爱’也可以?如果黄阿婆不是想困住谁,而是想留住谁,是不是同样成立?”宋微尘问出心中疑团。
叶无咎摇摇头,知晓此阵多年,从未听过这等用法。
倒是墨汀风若有所思,他理解宋微尘为何有此一问。
但若是如此,必定要把自己变成阵法的一部分,从立下七煞锁魂阵的那一刻开始,设阵之人就再也不可能离开此地,且身死则此阵自破——恨无法让人舍身至此,唯有爱可以。
“我认同微微的推测。”他说。
若按此思路推衍,七洞诡主必定还在鬼市,也一定还活着,暗桩寻她多日未见,莫不是易了容?总归要找到她才能破阵!
只是黄珍芸一介村妇,何以懂得这么多,又能设置出如此精巧的阵局?
恐怕背后还有高人指点,且已密谋多年,那此人的目的又是什么?会不会与念娘案是同一人所为?墨汀风念及此,神情更加冷肃,若真如此,寐界必有一场大难!.
正在思忖,去探寻拱形山壁的几人回禀,并未发现其间异常,确为一汪死水。
宋微尘一听坐不住了,她曾亲眼所见那处水域,岂会有假?不由分说拽着墨汀风出了后门。
“我当时就站在这里。”她边说边比划。
“黄阿婆弯腰指给我看里面的舢舨船,就在那里……咦!这怎么可能?!”
宋微尘满脸不可置信,那半月形的水渠内部深不过两米便有厚重山壁阻绝,空间窄狭哪里容得下什么舢舨船。
她眨巴着一双鹿眼看向周围环境,没错呀,这边是五洞后巷,隔壁就是七洞,那条山隙间的小道就是彼时黄阿婆领着自己走过来的地方,怎么可能独独出口不见了?
急急弯腰就要往水渠中闯,被墨汀风一把拉住,“我进去,你待在这里。”说罢他让丁鹤染来守着宋微尘才自己取了烛火躬身进了那水渠。
渠内水深不到半米,即便空间足够,这点浮力也不可能支撑行船。墨汀风没走两步就到了底,探手一摸那石壁,又掏出匕首划刻了几下,实在厚度惊人,绝非人力可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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