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你看看外面天都黑了,咱们得抓紧圆房!”
与此同时,彻底被亮出来的,还有宋微尘的记忆。
大不了纵身一跃,也好过在这里苟延残喘。
宋微尘快要虚脱,根本站不起来,只能借这个机会拼命往露台爬,终于摸到了露台的门,倚着撑着借势才立住。
胖子不明就里,还是坐下了。他一手执壶,一手很不老实的拽着宋微尘的胳膊将她拖向自己上下其手。
宋微尘控制不住浑身颤抖,见闩门无望,只能强撑着身子摸到了露台边缘,尽量与胖子保持距离,她所倚靠的半人高的栏杆之外,就是近百米的高空。
“若没本事,过来好好伺候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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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微尘突然笑了,因为她想到了一件事,便忍不住笑出了声,音色清铃悦耳,丝毫听不出恐惧和愤怒。
想到这,她挣扎着坐起向胖子做了个祈祷的手势,然后指了指桌上的水瓶,胖子当她也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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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闹吗?”
且不说这迷样的女子是何许人物,只说此刻房中的天字贵客可是境主秦桓的亲侄子,里里外外,她一个都得罪不起。
彼时丁鹤染已经带着一队天罗的破怨师将樊楼围了起来,又选了二十名得力干将跟他进了楼,老鸨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场傻眼,深知自己碰了动不得的人,心中万般懊悔不该贪图诱惑。
他怒不可遏,将手里的铜酒壶向宋微尘掷去,不偏不倚,正砸在她后脑勺的旧患——彼时鬼市中被五洞诡主用棍子偷袭的那处。
宋微尘晃了一下,颓然扑倒在地毯上,她离那露台还有一步,就差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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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乾字房的,真能折腾,头一天迎客就搞出这么大动静。”
眼一乜,正好瞥到地毯上方才宋微尘砸向他的那只酒壶,悻悻然去捡起晃了晃,还有小半壶,也顾不得找杯子,拔开壶盖直接就着壶口喝了起来。
胖子头上血流如注,不过并未昏迷。他攀着圆凳踉跄着站起,抹了一把脸,血染在脸上更显得骇人。
就在刚刚,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会说话了。
于是他坦然的闭着眼让她处理,手也不老实,在宋微尘腰臀流连。
机会难得!
突然她眉头一蹙,“你听楼下怎么这么大动静?”
方胖子在樊楼哪遇到过这种“玩法”,还以为是闺中情趣,也不真追,半真半假与她周旋,倒无形中为宋微尘赢得了些许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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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无咎率地网一众破怨师在空寐广撒网做地毯式定向排查,最近三个时辰内发生的与运送人员、搬动和掩埋封箱、或是带着大型箱裹类物件投宿的事情有五十三件。
还有冰坨子墨汀风,他刚跟自己表白说了“我喜欢你”,她怎么会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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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伤老子,我今天非弄死你!”
宋微尘昏昏沉沉,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噩梦,只觉得眼前事物与脑中画面不停交替,她的头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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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不再挣扎反抗,胖子有些迟疑,毕竟是在樊楼的乾字房,真闹出人命饶是他爹也不好摆平。
许久未曾听见自己的声音,乍一开口,竟有些陌生的惊喜。
但只有一个人,虽也戴着古怪面具,她却是喜欢他的。
夫你个头,赶紧去高老庄背你的媳妇儿去吧!宋微尘在心里骂骂咧咧,看他靠向自己,只能勉力紧走几步到房内那张巨大的八仙桌后面,与胖子借桌子保持距离。
嘶啦!宋微尘肩上的纱裙被扯掉了一块。
听见她发声,胖子满脸疑惑,她不是个哑巴吗?!
“我想赌一把。”宋微尘说。
宋微尘眼前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深夜,在一个不知什么地方的屋子里,墨汀风也是这样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定定的站着。不,那不是墨汀风,只是长得像他的某种“东西”,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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