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柱香后,孤沧月往后一个挫步,墨汀风面色无波,“承让。”
“以为赢了本君就不用解释你半夜三更待在微微房里偷看她的事?”
“她与我去查案受了惊,我担心所以守着,有什么问题?”
孤沧月冷笑一声,“惦记本君的女人,够胆。”他走到墨汀风身边,用胜利者的语气,“奉劝你早点死心,你跟她没可能,千年之前没有,现在更不会有!”
闻言墨汀风心中大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孤沧月,他怎么会知道千年旧事?庄玉衡断不会说,难道……?不可能,他是上神鸾鸟,绝不可能是彼时旧人!
“听不懂沧月大人在说什么,再者,我愿意惦记谁与你无干。”他勉强嘴硬,其实心里已经泛起一个猜想,那猜测让他苦涩不甘。
“墨家钜子何许人等,竟会听不懂?看来真是寐界蹉跎岁月让你变愚钝了。”
孤沧月脸上得意,“你不是奇怪本君为何能找到她吗?告诉你也无妨,我与微微,血脉相连。”
话已不能再明显,孤沧月果然什么都知道。
墨汀风想起了那日在沧月府寝宫,孤沧月的血可以让她伤口愈合的一幕,更加认定了自己的猜想——桑濮那时留下前世印记,并非与人,而是与神。
这样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为何她明明已经答应跟自己双宿双飞却又突然绝情改口;为何她大婚之后便似人间蒸发般世上再也查无此人,恐怕嫁于国舅爷只是为了遮掩她实则是许给了仙家的真相;以及为何她消失千年毫无转世痕迹却刚一出现就与孤沧月丝藕难分——墨汀风心中隐痛,原来他一直都是不合时宜的那一个。
终究是自己强求,自作多情。
“我明白了。”看不出多大情绪变化,但他分明心里火苗已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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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房门突然打开,宋微尘睡眼惺忪揉着眼睛,“好吵,客人你们回自己房间聊好不好?”她以为是住店的客人喧闹。
墨汀风往后退了退,明明人就在眼前两人却似相隔千年,原来只有他还一直滞留在那繁花别院。倒是孤沧月面色一瞬回春,闪身轻轻抱住宋微尘,“我好想你。”
“沧月?”宋微尘身上酸痛疲累还未褪去,迷迷瞪瞪站着闭眼要睡,“我肯定是在做梦。”
他轻笑一声把她抱起,“你接着睡,醒来便知是不是梦。”
将她放回床上,孤沧月坐在床沿守着,墨汀风站在门口深深看了她一眼,关门转身离去。他用心音跟孤沧月说,“若她醒了找我,便告诉她我去查案,天亮就回。”
孤沧月冷笑合着心音传来,“她怎么可能找你,别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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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宋微尘闭着眼大大伸了个懒腰,睡饱了但是懒得起,她抱着被子翻了个身,骑在被子上接着赖床。身旁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怀里的被子被拉开,盖住了露在外面的大半个后背。
她一个激灵,那个冰坨子怎么还在?赶紧翻身坐起,“老板,你怎……沧月?!”宋微尘又惊又喜,“真的是你?”恍然想起夜里好像迷迷糊糊是跟他说过话,当时只以为是做梦犯傻。
“怎么,见到是我不开心?这都好几天了也不联系我,害我到处找你。”
“开心!”宋微尘主动扑进了他怀里,摸出怀中纸鹤,“我一直带在身上,只是没机会用,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
孤沧月紧紧抱着她,鼻尖凑在脖颈间贪婪地嗅着她身上气息,“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见你,昨夜一度找错房间把我急坏了。”
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在离开那个天字房后用血液觅踪却无法再定位,就好像她去了另一个空间一般。孤沧月一夜奔走,一直到后半夜才再度锁定她在这里——其实多问一嘴他就会知道,与她断开血液术法的联结之时,正是宋微尘在布庄遭遇幻象之际。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宋微尘不解,明明这次行程很是隐秘,可大家却好像约好一样纷纷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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