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这么多年,既然你不在乎我所擅长的理智与谋略之力,我就勉为其难把你身上原有的那部分也一并吸收了。”
“呵呵,不必看也知道沧月大人此刻有多想杀了我。不过……你以为待我被胞衣消解就可以再炼辅元神?失算了,沧月大人。”
“现在的你,所有理智和约束力都因我而生,恐怕还没等到我死透,你就已经彻底失智发疯,变得与乱魄无异。”
“作为司尘府的督办大人,这乱魄您比我熟,它们失去心智后会下意识回到最牵记之地最记挂之人身边,只可惜回去的是毫无理智的躯壳,曾有多少亲眷死于血亲和爱侣变成的乱魄之手,您比我清楚。”
“啧啧啧,可惜了,那个小丫头,就算有司尘大人相护也难免百密一疏,怕是最终要惨死于你之手,哈哈哈哈!”
“怎么样,沧月大人,对于这个故事的结尾,您可满意?”
“够了!!!”
孤沧月眼底一片猩红,显然已在失智边缘,他几乎是踉跄着将掌中凝聚的无数冰霜棱刃扔了出去,目标并不是束樰泷。
“你走吧。”
孤沧月扶着亭柱站定,背影极疲惫。
包裹浮空之亭的元神胞衣已被冰霜棱刃尽数绞碎,阳光从白色薄雾中倾泻而下,不死神殿似乎又恢复了宁静。只是亭子近旁的翡翠花树已被方才的余威连根拔除,再不见踪影。
……
“沧月大人,我费尽心思把你约回来,总不是为了自讨苦吃,怎会说走就走。”
束樰泷看着孤沧月背影,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嘲弄。
“你已然明白其中要害,既消解不了,又不能杀我,而我却可以随时控制你的心智,你说,若是我让你跟那小丫头在一起时再次暴走发狂,会不会很有趣?”
“有屁就放!”
孤沧月拼尽全力才让自己保持着理智不崩,他心里涌出一阵难言的忧伤,答应宋微尘去鬼市寻她,看来是去不成了。
“别激动嘛,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
宋微尘还想再看,画面却飞速切走,后面的片段零碎不堪,
孤沧月吐了很多血。
他将自己包裹进了层层叠叠的元神胞衣之中,整个不死神殿四野漫起浓厚的雾墙,与此刻的沧月府后院一样。
孤沧月意识迷离,口中却一直在唤她的名字,微微,微微……
从他的视角,她看到了无数个自己。在无晴居的自己,在水街画舫的自己,在墨汀风怀里的自己,在夜宴那晚走在境主府的自己,在沧月府门口装雪姨卖傻的自己,在黑水之上昏昏沉沉的自己……原来,他一直都在。
……
回到现实的她只觉脑内轰鸣。
与做梦的感觉类似,明明作为客体经历了许多,现实里却只是一瞬,待她回神,一切皆无变化,仍旧咬着孤沧月的胳膊不放,口中弥漫着孤沧月血液淡淡的腥味。
宋微尘突然懂了,原来束樰泷就是孤沧月丢了的“极重要的东西”。
他到底跟束樰泷做了什么交易?
大鸟会不会为了保护自己,答应了许多不该答应的条件?
夜宴之上束樰泷递出的鸾鸟冠翎是否与此有关?
……
脑中电光火石,宋微尘突然意识到束樰泷其实一开始就告诉了自己他的真实身份——束樰泷,多古怪的名字,反过来念就是“龙血树”,这种树又称为“不死树”,正是上古之神鸾鸟的所居之处。
他分明是在暗戳戳的表达,他与他同源而来,却又背道而驰。
.
“魔丸与灵珠。”
宋微尘嘟嘟囔囔,这哪是束樰泷与孤沧月决裂,辅元神与主元神要分道扬镳,分明是敖丙与哪吒要割席。
“微微,你说什么?”
孤沧月见她嘴唇翕动,欲将小人儿揽近了细听,却瞥见自己锦袖之上滴滴答答落了许多血点。
“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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