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沉吟片刻,道:“她有自己的路,我也有自己的路。她不愿再纠结于这段情,所以走了。”
利来脱口说道:“她可真傻。”说罢又掩住了嘴。
形骸道:“她从情缘中解脱出来,而我仍深陷情缘之中,谁是傻子,谁是智者,我也难以断言。”
利来感到身子发热,好似受到了极大的鼓舞,问道:“那....那你现在是....没老婆的人,对么?”
形骸笑道:“大错特错,我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娇妻。”
刹那间,利来如遭受了火刑,口干舌燥,眼冒金星,她心慌意乱,又怕被形骸瞧出自己心情,急忙鼓掌笑道:“好啊,我就知道,你这般风流潇洒的人物,身边....自然不缺女伴。”
形骸道:“你这可冤枉我了,潇洒是潇洒,风流却未必。一夫一妻乃是我信奉的至理。”
利来把他的酒葫芦取来,几口喝的干净,扭过头,往毯子里一钻,道:“我困了,不聊啦,明早叫醒我。”
形骸见她脸红得如同红苹果一般,喃喃说道:“你酒量不行,胆识却大,确是酒道中人,佩服佩服。”
利来道:“不许再吵,我要睡觉,你别再打扰我了好不好?”她虽一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但毕竟是地位尊崇的官家小姐,此刻不知为何忽然脾气发作,语气中隐有命令之意。
形骸悻悻想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哪句话得罪她了?不过酒乃穿肠毒,又令舌如刀,我当引以为戒。”
晨间,形骸尚未叫利来,她已自行转醒。她神色镇定平和,形骸似觉得她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利来道:“恩公,你又为我熬夜未眠么?”
形骸心想:“昨晚叫我行海哥哥,今早变成恩公了?”说道:“这差事毕竟重要,不容有失,我先前疏忽大意了一回,就决不能再重蹈覆辙。”
利来笑道:“原来我是差事。”
形骸道:“既是差事,又算是结交的朋友。”
利来点头道:“承蒙恩公看得起,肯把我这无用之人当做朋友,真是感激不尽。”
形骸听出她似故意与自己赌气,嘴上彬彬有礼,纯是将自己当做外人,他也懒得多想,随口说道:“不必谢,既然在途中偶遇,你我缘分不浅,我也很喜欢你的人品性子。”
利来一咬嘴唇,身子绷得紧紧的,眼眶湿润,似要哭泣,形骸见她那毯子的头部湿了一大片,心想:“她昨晚似乎想起了伤心事,会不会是怀念死去的同门?”走上前,伸手轻抚她肩膀,微笑道:“莫想旧事,你若伤心,不必忍着,哭出来就好。”
利来握住形骸的手,形骸察觉她手心满是汗水,她深吸一口气,露出灿烂笑容,道:“没事,我好得很。恩公,你待我真好。”她在形骸手上一借力,站了起来,靠的离形骸很近,她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将炎帝断剑对准将要前进的方向。
.....
再前行不远,那陵墓已隐约可见。古代灵阳仙将这墓建造的甚是精巧,它并不如何高大,但显得威严庄重,令人心生敬意。陵墓门前矗立两座雕像,皆是羊角的妖魔,一男一女,雕像高约两丈,比陵墓更高一些。
然而这陵墓周围造了一圈木屋,房屋外满是青阳教徒的死尸,除此之外,另有一些活尸的尸首,形骸细细检查,发现活尸身上皆有镰刀刺青。
他道:“这些活尸与杀死你师叔之辈是一伙的。”
利来愕然问道:“啊!他们来到这里,与青阳教徒厮杀起来,随后同归于尽,对不对?”
形骸道:“不,兵刃口子对不上。”
利来壮胆走到近处,看一众尸体,吓得面无人色,道:“他们....他们是被人吃的?”
形骸道:“有的人尸体融化,成了肉油,呸,当真恶心至极。还有的被咬掉一半,另一半却找不到了,都是被一咬而死,护体真气全无效用。”
利来勉强挤出个笑容,道:“行海哥哥,还是你来猜吧,我想破脑袋也不知发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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