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感到害怕,感到无助而茫然,感到空虚而寒冷,心中恨这黑夜如此漫长,为何还不过去?为何晨曦仍未到来,驱散她心中的阴霾?为何她的亲人接二连三的离去,只留下她孤零零的在这世界上?
但这软弱转瞬即逝,玫瑰握紧紫星玫,聚精会神,调理气息。这紫星玫与她剑人合一,加上她练过神道教的符华法,凭借此剑,真气复原极快。她龙火功本在第七层,拥有此剑后又增强了五成,但仍远未到第八层境界。
她不知孟行海武功练到了何等地步,或许她练至第八层的地步,就能与他抗衡?
纵然藏家兵威远胜过孟家,但他们有孟行海,有神秘莫测的道术士,说不定风圣凤颜堂也暗中与其勾结。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光是孟行海一人,就足以搅得大军人心惶惶。若他独闯军营,刺杀军中主帅,又该如何是好?
她需要能与他硬碰硬取胜的高手,但这样的高手,凡世间只怕难寻踪影。
园外马蹄声响,藏风宣等人勉力站起,握紧兵刃,紧张的躲在门后,朝窗外张望,等看清来人,才松了口气,道:“是木菀心姐姐。”
玫瑰道:“她来接应我们了。”遂在窗口点燃油灯,明灭三次,木菀心率领剩余部下入了门,她见到玫瑰,喜极而泣,道:“殿下,你果然没事!我可担心极啦!”
玫瑰问道:“藏强那两千人呢?”
木菀心黯然道:“也中了埋伏,全军”
玫瑰咬咬嘴唇,反而笑道:“别担心,风水轮流转,我这姐姐她总爱占些便宜,但无关大局。”
忽然间,她手掌一拍,一人口吐鲜血,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此人神色惊讶,惨声道:“殿下,你这是何故”
玫瑰道:“藏大势,与露夏王朝的关盖碰面时,我身边的人,唯有你与菀心姐姐是风圣凤颜堂的,我信得过菀心,我也待你不薄,你为何出卖我?”
藏大势愕然道:“殿下冤枉,我根本并非”
玫瑰道:“你隐瞒得极为巧妙,连菀心都瞧不出来,但我仔细回想你平时的点点滴滴,终于明白那通风报信之人是谁。你老实交待,风圣凤颜堂是不是将宝押在孟轻呓身上了?”
藏大势待要隐瞒,但玫瑰将紫星玫抵在他脖子上,这神剑令她剑意汹涌,藏大势抵受不住,心胆俱裂,大声道:“我我全说!全说!藏家素来瞧不起咱们风圣凤颜堂,堂主堂主得了孟轻呓许诺,下令咱们全力相助她。”
藏采诗如遭雷击,怒道:“杂种!我我宰了你!”扑上前,一剑将藏大势刺死。
玫瑰心想:“我早就对奶奶说要全力争取风圣凤颜堂,它非但涉及所有朝臣,更是当世最大的密探厂卫,于各国各地的朝廷皆有细作,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窥。奶奶崇尚武力,不听劝告,终于有此恶果。”
藏采诗杀了奸细,又怒视木菀心,木菀心喊道:“大人,我自幼就不在风圣凤颜堂里了。”
玫瑰道:“奶奶,菀心若要杀我,我早就死了千百回,她是我最信得过的人。”
藏采诗如泄了气般的皮球,走到一旁,复又坐下,道:“殿下,咱们早些逃吧。”
玫瑰道:“离天亮大约还有一个时辰,待我功力尽复”
陡然间,玫瑰剑上传来寒意,她纵身一跳,冲破屋顶,此时是一天中最暗的时刻,但她借着微弱的光芒,见到形骸乘龙浮空,注视着这件宅子,注视着下方的她。
玫瑰身子震颤,心头绝望,但仍攥紧剑柄,斩出一道剑芒。形骸朝左一躲,影子一闪,已到了玫瑰身后,玫瑰使出朝星所传剑法,极快反刺一剑,形骸捏住她手腕,稍一用力,玫瑰长剑脱手。
但玫瑰左手一张,紫星玫又回到她掌中,她手指一弹,紫星玫似有灵知般绕了半圈,状若紫电,袭向形骸后背。形骸叹了口气,手掌一切,紫星玫被打落在地。
玫瑰憋足气,身子竖着转动,咔嚓一声,她右臂折断,但她双足全力踢向形骸脸面,此招她非但使足了力气,更豁出一条胳膊,委实匪夷所思。谁知形骸双指在她右臂上一按,又在她脚踝一弹,玫瑰右臂霎时治愈,而脚踝一麻,浑身酸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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