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云罕见玫瑰如此反应,颇感意外,又低声道:“这拜万声与与我共同的父亲,名叫侯亿耳,乃是一位极危险、极狡猾的叛逆之徒。不久之前,他来找我,欲令我与他携手,与殿下为敌,我一口回绝,并未答允。那位拜万声只怕只怕对殿下图谋不轨。”
玫瑰与木菀心哑然失笑,形骸也暗暗摇头:“这侯亿耳计策虽然精妙,但漏洞百出。他父子所谋者大,既然这侯云罕拒绝了他,侯亿耳便决不能任由侯云罕泄密。他一时心软,等于出卖了自己其余儿子,坏了自己的大计。假如玫瑰并未识破拜万声面目,可这侯云罕此刻也揭穿了他们的把戏,当初岂能置之不理?“
玫瑰点头道:“所以你是故意千里迢迢来见我,告知我此节的?”
侯云罕道:“殿下宅心仁厚,事迹已传遍天下,江湖中、山林上,但凡年轻有为之士,皆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我出生不好,嫌疑不小,自不奢望殿下信任,但殿下将来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侯云罕绝无二话。”
玫瑰大笑道:“公子何出此言?据我所知,公子乃清高超凡之士,广受世人称赞,岂会做两面三刀的勾当?”
侯云罕听她言语真诚,大受鼓舞,朝她深深鞠躬道谢,退了下去。
形骸心想:“玫瑰做了许多好事,名声远扬,倍受举国百姓爱戴,听说原先供牌位拜圣莲的民居中,也已竖起玫瑰牌位敬拜,他们发自内心的希望玫瑰当女皇。这一点远胜过梦儿,更在当年藏东山、沉折师兄之上。”
但形骸何必担忧?若玫瑰想对梦儿不利,形骸不会心慈手软,但此时自不必庸人自扰。
人活在世上,当潇洒任性,逍遥快乐,无需太多烦恼。形骸这些年已经很累,因此只想轻松一些,只想肆意妄为,放浪形骸。
随即又有报信:一只兵马来到城外,将食人蛮子全数赶走,兵马为数约有三万,请求入城。
玫瑰道:“拜风豹来了!让他们进来!”
木菀心急道:“殿下,此人狼子野心,岂能让大军入内?让兵马留在外头,只让他一人前来谒见。”
玫瑰哈哈一笑,一扯木菀心马尾辫,木菀心与玫瑰情同姐妹,见她调皮,不禁苦笑,道:“是,是,殿下,是我瞎操心了。”
玫瑰走到宫殿阳台,遥望街上,见拜风豹的僧兵威风凛凛,趾高气昂的前行。拜风豹身穿金线袈裟,袈裟下一身血红轻甲,扎起发辫,昂首挺胸,一只眼戴一眼罩,形象颇为不错,只是有些不僧不俗,不伦不类。
玫瑰对形骸道:“施法吧。”
形骸找到拜万声,掌中升起两团金光,送入他太阳穴中。拜万声立时被梦境所迷,宛如梦游,再不生半点反抗之心,跟着形骸,来到玫瑰身边。玫瑰眨眨眼,朝形骸竖起大拇指,形骸道:“小事一桩。”
拜风豹又离近了些,他见阳台上站着玫瑰与拜万声等人,拜万声朝他微微点头,使个眼色,拜风豹面露微笑,说道:“玫瑰殿下,纯火寺拜风豹前来救驾,鄙人一路星夜兼程,总算来得及,只是令殿下受苦多日,心中好生惶恐。”
玫瑰扮作激动模样,笑道:“公子,你来的及时,救我性命,我真不知该如何感激你才好。还请公子到宫中一聚,其余勇士高僧,可到城中广场扎营休憩。”
拜风豹并不知玫瑰武功深浅,更不知形骸在旁,不虞有他,翻身下马,他身边有个老将跟随,混在一群僧人之中,随拜风豹走入宫殿,来到会客厅。此人易容打扮,但瞧他功力,当是侯亿耳无疑。
玫瑰命人奉茶,众人就坐,形骸与木菀心却站着。拜风豹拱手道:“殿下,这些时日,鄙人想起殿下安危,心里备受煎熬,无一刻安宁,此刻见殿下安然无恙,仿佛自己也死里逃生了一样。”
玫瑰举起茶碗,道:“城内艰苦,我唯有以茶代酒,敬谢公子一番厚意。”
拜风豹正要喝茶,侯亿耳咳嗽一声,轻轻敲了敲茶几。拜风豹吓了一跳,赶忙将茶杯放下。
形骸想道:“这茶中并无毒药,侯亿耳此举纵然小心隐秘,可却明示他们全然不怀好意。此人作茧自缚,竟然挖坑给自己儿子跳,他数百年来一事无成,确实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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