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叹道:“井底之蛙,不知天地广大,竟可笑至斯。”
白雪儿笑道:“是啊,偏生此人还死不承认,当真叫人笑掉大牙。”顿了顿,又道:“他说自己在少年英雄榜上排行第三,那第一、第二又是怎样的人物?”
形骸道:“你只需管好你自己,旁人再如何了得又与你何干?”
白雪儿道:“师父啊,你何时派我也去各处游玩不对,拜拜山头?我是你座下第一高手,也该让我见见世面啦。”
形骸道:“你就一门心思想溜下山去。”
白雪儿吐吐舌头,娇声哀求,形骸只得说道:“待你将遁梦练得纯熟,我就让你出山。”
两人赶往王都,途中见一客栈,此时天色已晚,形骸便问店家要了两间上房。
白雪儿要店家烧了热水,脱去衣物,钻入大木桶水中,感到暖洋洋、懒趴趴,不禁浑身舒泰,在木桶边上垫一块棉布,靠在布上,闭目养神。
她心想:“那岳明辉乍看之下还真不错,但认识久了,当真混账一个。相比之下,那杨明柳倒还过得去。”
心底冒起一个念头:只是有师父珠玉在前,他们都相形见绌了。
白雪儿摇摇头,皱眉又想:“师父以往是个是个活死人,倒也罢了,不知怎地,他现在居然又活了过来,言行变得好生古怪,就像就像刚长大成人、不通世故的小孩一般,却又没小孩子那般蛮不讲理、乱七八糟。”
这般一想,师娘好生幸运,居然找到师父这样的人。师父命也不错,能得到师娘的青睐。他们真是天造之和。
白雪儿陡然睁眼,瞧了瞧衣物中的木面罩,童心忽起,暗想:“我试试这法宝怎样!”
她爬出木桶,用一块大毛巾包住身子,找一面镜子,戴上面罩,想象孟轻呓的容颜。过了片刻,全无变化。她大失所望,怨怨想道:“这玩意儿是假的吧!”
但那丑恶老妇曾用这面罩变作白雪儿,骗骗得那岳明辉颠鸾倒凤,那老妇是一位道术士。
白雪儿全神贯注,施展符华法,真气与木面罩结合,少时,她往镜中一瞧,心头大喜:眼前的少女星眸火唇,婀娜多姿,正是孟轻呓模样,连衣衫都变化出来。
白雪儿欣然想道:“成了,瞧我去把师父糊弄一番,嗯,最好从他那儿骗些翡翠来零花。”
她想象孟轻呓言行,神情严肃,挺直腰杆,气势傲然,说了几句话,嗓门也有八分相似。她悄悄推门而出,穿过走廊,至形骸门外,敲门道:“师咳咳师睡了吗?”
形骸喜道:“梦儿?你怎地来了?”瞬间门扉敞开,白雪儿有些怕被拆穿,但却装作平静镇定,面带微笑,道:“行海,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话音未落,形骸已将她拦腰抱起,白雪儿惊呼一声,遍体温暖,脑子一片空白。
形骸手指一点,屋门关上,形骸凝视白雪儿脸颊,深情款款,目不转睛,似乎看不够她这张脸。
白雪儿说不出话来,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想挪开目光,却被形骸眼神所吸引。
两人对视片刻,形骸蓦然吻上她红唇,白雪儿“咦”了一声,心脏跳的险些炸开,全身酸软,大汗淋漓,暗想:“师父好讨厌,怎地这般讨人喜欢?我头一回与男人这样亲嘴,竟是给了师父?”
不知怎地,她不想抗拒,反而被唤起了热情,大着胆子,回吻形骸,动作有些生涩害羞。陡然间,她想道:“我爹爹临死之前,要我伺候师父一辈子,想不到他一语中的,我我难道今天就就与师父做那难以启齿、大逆不道的事?”
师娘若知道了,准得扒我的皮。
但管他娘的,路过宝山,怎能空手而还?今天我白雪儿就要将这师娘做到底了。
忽然间,形骸与白雪儿分开,疑惑相望,白雪儿慵懒妩媚地说道:“怎么啦?咱们又不是头一回了。”
形骸道:“你怎地这般生疏?”
白雪儿面红耳赤,啐道:“咱们许久不见,人家人家寂寞难耐,独守空闺,故而有些有些做不惯。”
形骸惊呼一声,将她放落在地,道:“你到底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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