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一声怒吼,那冬泰跳了过来,体型剧变,人形渐消,竟是一头一丈高的白熊,那白熊一张嘴,吐出两枚冰锥,极为粗重,真仿佛屠龙杀鲸所用的重兵器。
烛九花容失色,急使断脉神功的铁气掌,此招借龙脉强身健体,掌力好似铁墙,轰地一声,将那冰锥打得粉碎,但烛九半身酸麻,险些摔倒。白雪儿则用九转阳掌硬接,跌了出去,哇地一口鲜血喷出。
那白熊隆隆地撞向烛九,烛九欲以天镜功挪转力道,可白熊气力超乎寻常,烛九双臂剧痛,胸口喀嚓一声,手臂胸骨竟一齐折断。白熊张开血盆大口,朝烛九咬下。烛九听白雪儿、嫦风齐声尖叫,惶急万分,但她自知性命难保。
突然间,白熊被一团黑雾囊括,白熊痛呼,飞快逃出黑雾,但已是遍体鳞伤,狼狈不堪。它大叫一声,目露凶光,又吐出冰锥,但一道黑光将那冰锥打成碎屑。
烛九见一高大的黑影从她身后走过,她震惊得无以复加,甚至以为是自己临死前生出幻觉来。
她心想:“魁京?他...他为何....他如何.....”
白熊暴怒,全速冲撞,爪子碰撞大地,震的这神庙剧烈晃动,石屑如雨。魁京打出一拳,白熊跌向左方,打了个滚,一道黑雾凝聚在白熊身后,化作镰刀,将它后背一刀剖开,白熊凄厉的大吼,鲜血狂喷。魁京动如鬼魅,恍惚难测,镰刀飘忽不定,神出鬼没,白熊被魁京斩了十刀,鲜血喷上天,化作一场豪雨,又全数融入魁京体内。白熊扑通倒地,成了一具尸体。
烛九看出魁京并无加害之意,心下欣喜而茫然,无可言喻。这时,殿中妖魔并未停手,继续厮杀,而外头仍不停有妖魔援军出现。
烛九急道:“前辈,我求求你,再帮咱们一帮。”
魁京道:“你杀了我那妻子,助我解脱,我只救你一人。”
烛九咬紧嘴唇,道:“我求你....求你治我的伤。”
魁京摇头道:“被我治伤者,亦成为吸血为生之人。”
烛九大急,流泪道:“那该如何是好?前辈,我求你,你神功这般了得,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魁京道:“我并非独自前来,另一人同时来此,他不会不管。”
刹那间,彩光宛如潮水,环绕大殿,那彩光变作无穷的火狼,扑咬妖魔,凶猛杀戮,群妖措手不及,全无防备,霎时被杀的七零八落,连连败退。
白雪儿急忙使云梦登台的心法,只见彩光之中降下一人,她惊呼道:“你是...马炽烈?”
马炽烈微微一笑,手掌虚劈,更多梦海浪潮幻化成形,有的变作火狼,有的变作火狮火虎,各个儿强悍残忍,群妖大骇,又见冬泰已死,知道必败无疑,活着的全往外狂奔逃去。马炽烈骂了一声,并不追赶。
白雪儿道:“你怎地能将这梦魇玄功运用自如了?”
马炽烈冷笑道:“那得问你那师父,此人不杀老子,反而害老子欠他恩情,练成了这怪异功夫。他妈的,老子最不愿欠债,岂能不还给他?”
嫦风见妖魔败退,心头一宽,可又见众将士只活下不足千人,几乎无人不伤,又是心下大悲,掩面哭泣。众将士在旁相劝,她才稍稍好过了些,向魁京、马炽烈道谢。
白雪儿问道:“马大叔,你怎地和这魁京结盟了?”
马炽烈摇头道:“结盟?老子与这魔头根本不认得。这魔头恰好与我在道上相遇,老子不想惹他,他也不来惹老子,咱们轻功差不多,又都是朝这儿来的,这才前后脚赶到。”
烛九问道:“可你们是如何找到咱们的?”
魁京全无回答之意,马炽烈道:“老子嗅到那孟行海梦境的气味儿,要找他并不为难。烛九小子,原来你并非小子,而是丫头,你是孟行海的相好的么?”
烛九脸上一红,道:“我与安答....只是兄妹之情。”
马炽烈点头道:“不错,那活尸想必也无七情六欲。”
忽听形骸说道:“仙子,贤妹,徒儿!”
众人一齐望向那声音处,见形骸从那神荼雕像后跑出,他神情似有些忧郁,但见到活着的众人,露出欣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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