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至道德门中,形骸道:“师父,总掌门莫非又要阳奉阴违,敷衍了事么?”
袁蕴叹道:“他话倒不错,此事万不能传开,否则人人得知岛有这么个以咱们为食,又可占据人心的妖魔,必人心惶惶,自相残杀不可。”
形骸又问道:“可有什么好法子找它么?”
袁蕴道:“我需翻阅古籍,看看有何办法。我海法神道教中有降魔除灵阵,归墟妖若到了门中,极易露出马脚。你也莫要闲着,多向旁人打听打听有何异状。”
形骸稍稍安心,忽见费兰曲推门进来,她见到形骸,脸一红,道:“师父,师弟。”
形骸道:“师姐,可喜可贺,不知何时喝你喜酒?”
费兰曲取出喜帖,跪在袁蕴面前,道:“师父,徒儿将于升风月初四与川郎大婚,届时婚宴,还请师父到场替徒儿证婚。”
形骸知道她是孤儿,同情万分,暗想:“她无父无母,更无其余亲属,唯有请师父到场了。听说川谭健师兄父母爵禄颇高,这婚宴定热闹非凡。”
袁蕴神色麻木,道:“你嫁给那小子,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费兰曲身子一震,欲言又止,道:“能嫁给川郎,乃是我的福气。”
袁蕴冷哼一声,道:“将喜帖收回去,我没你这等懦弱徒弟!”
形骸大惑不解,更觉费兰曲可怜:“师父为何如此铁石心肠?这是师姐大喜之事,她非但不道贺,还出言中伤师姐?”忍不住说道:“师姐,你可有请帖给我?”
费兰曲眸中含泪,微笑道:“多谢师弟赏光。”站起身来,将喜帖递给了他。
形骸料想袁蕴定会斥责他,他可借机问她为何对师姐无情,但袁蕴只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形骸见费兰曲伤感脆弱,道:“师姐,师父只是最近烦心事多,你可莫要多想,我会劝她务必到场。”
费兰曲道:“不用啦,她老人家生我的气,到时露面反而不妥。”
形骸问道:“莫非师父对川师兄有偏见么?”
费兰曲愣愣不答,少时低声道:“师弟,你能陪我走走么?”
形骸只觉这师姐处于极大的悲伤中,似乎婚事对她而言乃是一场不幸。他立时压下此念,暗骂自己胡乱揣测,又深感怜悯,笑道:“好啊,我也沾沾新娘子的喜气。”
费兰曲与他并肩而行,出了袁蕴屋子,拾阶而,来到廊桥,晚风吹拂,夜景呈现。形骸已累了多时,此刻吸了口气,精神大兴。
费兰曲道:“师弟,你与师父去哪儿了?”
形骸道:“去了丰乐镇,那儿出了妖魔,我和师父去将那将妖魔除了。”
费兰曲笑道:“你果然出众,深受师父喜爱,她老人家以往从不带年轻弟子远行。”
形骸忙道:“是教中无人,师父才找我。大伙儿都随支派外出忙碌了,唯有我闲得慌。”
费兰曲道:“你少自谦啦,除妖降魔正是你的拿手好戏,当初你那救命之恩,我至今难以忘怀,深为感激。”
形骸想起当初与她一同对付那流浪海神之事,怀念不已,道:“我那时舞刀弄剑,甚是鲁莽,现在却已是道术士了,当真是时光飞逝,时过境迁。”
两人走着走着,已来到另一座塔内,其中空无一人,唯有两人独处。形骸往两旁屋子里一瞧,心头一凛:“这.....这是门中女寝啊!我俩怎地走到这儿来了?”登时干笑道:“咱们别在塔里转悠,去别处看看如何?”
费兰曲摇了摇头,拉住他手,朝前直行,来到一间清雅小室,室内芬芳扑鼻,有几盆鲜花绿叶,正是费兰曲的闺房。刹那间,形骸脸色煞白,急想借口开溜,但费兰曲神色坚定,又楚楚可怜,形骸实不想令她难堪。
她关门,合窗,注视形骸,形骸心砰砰直跳,暗道:“她没几天就要成婚,这是....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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