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轻呓嗔道:“瞧你吓成这幅模样,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我取出伍斧心脏,与我血液融合,借日月精华炼制十月,随后再怀胎十月,我剖开自己肚子,生下一个大肉球来,那肉球再裂开,里头就是我与伍斧的儿子。”
此事匪夷所思,耸人听闻,形骸听后,却有真相大白之感,他道:“如此说来,我孟家一脉,确皆是伍斧大人的骨血?”
孟轻呓叱道:“你当我是什么人?以为我背着你....伍斧偷男人么?我既然发誓只爱伍斧一人,便绝不容其余男子碰我身子。”
形骸听得既窘迫,又敬佩,忙道:“是我失言了,见谅,见谅。”心想:“这四百余年,祖仙姐姐始终守身如玉。世人说她是魔女、妖女,可其实她用情坚贞,古今难有其匹。”
孟轻呓道:“拜那血咒仙法所赐,我成了长生不老之身。岛上受了那场大灾,半座岛皆受波及,多有得病受伤之人。我留下来,一边抚养孩儿,一边救助伤者,一边修炼道法。这血咒仙法实则与天脉法则道理想通,我勤修苦练,终于有一天开悟,融入了天脉法则。
我法力大进,在岛上除妖降魔,传徒授业,不久名声传开。母后得知,重新与我见面。她吊唁伍斧,对我好生安慰,又猜测枯火堡之事与我有关,直言相问,我自然一口否认,但脸上露出惊惧神色,她或许就是那时得知我对这枯火堡极为畏惧。
她重新用我,赐还我爵位,也封了我那孩儿大官,咱们孟家就此一代代传了下来。之后,拜紫玄来岛上创立海法神道教,我也在教中传了几年道法。我一直在等伍斧的魂魄回来,每一位我孟家子嗣,我皆甚是看重,仔细观察,却一次次失望。但皇天不负有心人,恰巧四百年后,我等到了那位意中人。”
形骸仍欲否认,可一来不忍伤孟轻呓的心,二来自己也信了五成,当下只是答道:“我虽远不及那位伍斧大人,也愿一世对你效忠效力。”
孟轻呓道:“你只这样不冷不热,言语客套,还是惹我生气。先前若不是你将我气的够呛,我怎会独闯这龙潭虎穴?”
形骸忙道:“昨天只需你对我说上一声,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随你前来。”
孟轻呓笑道:“我已知道啦,你和伍斧一样,都将我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但这一回,我万不会再让你为我而死。我之所以独自来见这犹,就是怕你被牵扯进去,最终反而害了你。”
形骸问道:“你为何非见这犹不可?它不是被伍斧大人杀了么?又怎会活过来的?”
孟轻呓道:“我这一生,除了等候伍斧回魂之外,也一直在钻研这血咒仙法残缺部分,此法以人体为书,蕴含无上真气。当年犹的邪**亏一篑,我并未真正成为上古神器化身。我派人找寻三界道法书,所为正是此事,而你告知我那咒语,正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形骸点头道:“不错,或许我在噩梦中见到的女子,正是古时那血咒仙法书的化身,而那作恶的巨龙王就是这犹魔头。”
孟轻呓笑道:“这都是缘分,依照犹所言,她正是我的前世呢。”停了停,又说回正题:“我得知这犹还活着,心里不安,欲除去它,但在此之前,又想借它之力,完成四百年前那邪法,令这血咒仙法真正圆满而且此人必与藏青、藏红两人有重大牵连,得知阴谋真相,我需从它那儿问个清楚。”
形骸道:“是啊,那两人死前变作书本模样,又化作血水,才召来妖魔,不与那血咒仙法书如出一辙么?”
孟轻呓道:“我回到枯火堡中,直面这妖魔,得知它数百年来一直暗中引诱凡人来到枯火堡,被它以灵气转化,变作妖魔,藏在地下,维系此魔性命。它施法困住了我,继续多年前那仪式,但他没料到我有备而来,已从你那儿得了此仙法遗失的咒语,足以与它相抗,趁此良机,一点点练成这神功。”
形骸心下不免嘀咕:“原来祖仙姐姐成竹在胸,不必我逞能来相救。”
孟轻呓看他神情怏怏,笑道:“小傻瓜,你以为自己是白忙一场么?实情远非如此,若不是你到来,令这魔头分心,我未必能及时练成仙法。我也万料不到你竟能与它分庭抗礼,若非它有爪牙相助,已败在你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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