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那龙脉中的灵气,想起冥火龙火,更想起在龙脉中穿梭时那深切感悟。弹指间,他经脉扩张,真气澎湃,在奇经正经中流转,由此真正踏入那第六层的妙境,他身手、经验、阅历仍无法与那位藏东山将军相比,可单以真气而论,已不逊色于藏东山多少。
他满头大汗,呼吸悠长,回过神,见身旁多了个美女,不禁吓得叫了一声。那美女扑哧一笑,道:“好哇,师尊在授课,你偏偏在想心事。”
形骸忙道:“我....哪有?姐姐,你又是谁?”
那美女面露不满,道:“我对你说过我姓氏啦,师尊让我来助你练融融功,你却这般无礼,对我视而不见。”说罢抬起手,抵住形骸丹田,道:“你运融融功吧,我看你能炼出多少真气来,不过切莫急躁,以免走岔了路。”
形骸看这美女表情,稍稍发愣,似觉得她先前亲和神态甚是勉强,似是装出来的一样。他心道:“她.....是与我配对的师姐么?她要试我的融融功?”
这融融功对他已无奥秘可言,就像是他从小练到大似的,只是此刻若全数运用开来,被她察觉,定会惹来轩然大波。他心下惴惴,遂用孟轻呓所传的糊弄功夫,压下龙火,再将融融功使出。
这师姐娇躯一震,道:“师尊,师弟他龙火功练到第几层了?”
孟六爻笑道:“他甚是不易,本就在第三层上。”
师姐惊声道:“他这融融功练得当真不差,此刻丹田内真气....已高于第三层,临近第四层了。”
旁人一听,皆围了过来,瞪眼围观。孟六爻奇道:“当真?你可别弄错了。”
师姐咬牙道:“我绝不会弄错,师尊大可一试。”
形骸见依然惹起波澜,心下连呼不妙:“早知就再压得低些,转得差些。”
孟六爻伸手一试,果不其然,面露诧异,笑道:“难得,当真难得,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却也没见有人能够如此,你当真是头一天学这融融功?”
形骸道:“启禀师尊,以往确实不曾学过。”
众弟子惊呼起来,形骸听裴舟喊道:“骗人!”
孟六爻沉吟道:“听说我家轻呓祖宗待你甚是亲密,她不曾传过你这法门么?”
形骸摇头道:“不曾。”
孟六爻笑道:“正是,正是,这功夫是我海法神道教不传之秘,轻呓祖宗为人郑重正直,绝不至于如此。”他知道这孟行海是他宗族中子弟,见他练功神速,乃是百年罕见的奇才,心中惊喜至极,但又怕形骸骄傲怠慢,脸一板,道:“你眼下练得好,将来可未必练得熟。一时之快,只怕不可持久,仍需痛下苦功,勤修苦练,明白了么?”
形骸暗下决心:“我族中长辈对我寄予厚望,既然如此,我也不必藏头露尾,谨小慎微。正好袁蕴师父令我逃过声色诱惑,我当借此机缘,一骑绝尘。”念及于此,昂首答道:“是,谨遵师尊教诲。”
那师姐眸光流转,脸颊微红,对孟六爻道:“师尊,我....我不想帮他了。”众弟子皆莫名其妙:“为何行海修炼出众,这师姐反而似恨上了他?”形骸也大感纳闷。
孟六爻叹道:“那也难为你了,你走吧。”
师姐点点头,对形骸道:“小师弟,我...并不讨厌你,将来你就知道了。”随后匆匆离去。
形骸更是困惑:“先前裴若师姐如此,这位师姐也是如此,她们并不恨我,为何却对我避犹不及?”
孟六爻喝道:“大伙儿莫要闲散,快给我回去练功!”众弟子立时回归原位,加紧习练。裴舟、裴橹最是争强好胜,有形骸珠玉在前,却不甘心位于人后,不停摸索其中诀窍。
有些同门小声向形骸讨教其中关键难处,形骸自是乐意解答,详尽阐述所知。只是他的放浪形骸功道理晦涩,非凡人所能领悟,用以解释这融融功,就如对牛弹琴,鸡同鸭讲,他们又如何能听懂?
那提问者大失所望,暗中嘀咕:“他定是信口雌黄,随口糊弄我来着。罢了,罢了!此人纵然聪慧,可却如此小气!”淡然谢过,不快而去。如此多人相询,皆是铩羽而归,反惹得旁人不满,暗怀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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