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约莫三十岁年纪,光彩耀眼,肌肤胜雪,一袭金红长衫,头戴五色龙钗,绯色凤眼,腮红如桃,樱桃小嘴,柳眉细长,背后紫色披风长约二十尺,随风飘扬,好似流光逝水,当真是风华绝代,气形如仙。她本来容貌或许比馥兰逊色一筹,但这打扮,这衣衫,这身材,这气度,交织成芒,如星如月,叫人敬畏而沉迷,茫然而忘我。
透过她妆容,形骸只觉她与孟轻呓极为相似。圣莲女皇就似三十岁的孟轻呓,而孟轻呓是十六岁的圣莲女皇。女皇身后跟着一群紫衣侍女,也都各个美貌庄严,不容亵渎。
她来到高台上,众人全数跪倒在地,心悦诚服、欢欢喜喜的喊道:“圣上万岁,万岁!”
圣莲女皇开口道:“都起来吧。”声音清脆,动人心魄。众人又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形骸低着头,不敢直视她,心中想道:“这就是举手除灭仙灵,震慑四海,天下无敌的圣上女皇么?”
此时,礼部尚书走出,取出卷轴,宣读礼辞,他“开天辟地,百废待兴,文盛武极,功盖万古”的说了一大通,谈及风木水火土五龙创世,谈及仙灵劫,谈到开国至今形形色色的危难,歌颂圣莲女皇功绩,再说到古往今来龙火贵族的英雄壮举,用词生僻,甚是卖弄文采,繁冗无聊。形骸听得浑浑噩噩,迷迷糊糊,等他说了半天,总算熬了过去。
待这尚书下了台,圣莲女皇笑道:“今年收获不错,八十出头,我记得去年只七十九人。轻呓,我记得对不对?”
孟轻呓走上前来,她此刻已换了装束,披纹纱,穿彩裙,罩绯色衣衫,也是妙如天人,美妙娇艳,似幻似真,容光倾城,却又绝抢不了她母后风头。她恭敬说道:“母后记得半点不差,正是七十九人。”
形骸偷瞧这对母女,心想:“龙火功只能让人活四百岁不到,东山爷爷才两百来岁,已经是个老头了,她们为何能驻颜不老,长生不死?”
杜冷、苏瑰、瑞英认出孟轻呓来,吓得瑟瑟发抖,心惊肉跳,总算忍住惊讶,不至于大喊大叫。
圣莲女皇又数了数,道:“嗯,息家、木家、利家、威家、辛家、川家今年又甚是不错。女儿,你们孟家可要好好栽培孩童,不可疏忽了。裴家、藏家、拜家也是如此。”
台下那六大宗族听了女皇称赞,欣喜若飘,连连点头。孟轻呓道:“启禀母后,我孟家子嗣精修专才,并不一味求多,而求法力高深,造诣精湛,数目不足,以能为取胜。”
圣莲女皇笑道:“你总有的说。藏家呢?拜家呢?裴家呢?你们也是一样么?”
那四家族中主事大臣也都齐声道:“正如殿下所言,咱们也是贵精不贵多。”
息家人自孟轻呓将息香退婚之后,怀恨在心,大将军息典喊道:“圣上,殿下所言,似是说咱们息家孩儿是多而不精,这话可当真让人不服。”
孟轻呓笑道:“我与一位息香丫头打过交道,见了她为人之后,就知息家皆是怎样了。”
息典怒道:“殿下,此事你不提也罢,偏偏提及,正是欺人太甚!你不怕我向圣上告你一状么?”
形骸一听,心中怦怦直跳,忧心忡忡。谁知圣莲女皇却喝道:“息典,你如何对我女儿说话?她可是你姑姑!”
息典一惊,吓得跪倒在地,道:“微臣知错,微臣不敢。”
圣莲女皇又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孟行海,藏沉折,二人何在?”
形骸闻言出列,藏沉折也走了出来,两人在圣莲女皇面前跪下问安。
圣莲女皇道:“我已亲耳听藏东山述说西海之事,是你二人挫败海盗,救回墨从一百六十条性命么?”
形骸道:“不敢,乃是大伙儿齐心协力而为,而我家宗主轻呓圣暗中庇佑,我二人方能成事。”
沉折也道:“海盗内乱,我二人不过恰逢其事,顺应天意而已。
圣莲女皇摇头道:“你二人可不止如此。我听藏东山详述你二人武功身手,皆已不似寻常少年,可有此事?”
形骸道:“那是东山将军谬赞了,我二人武功固然过得去,可仍自知颇有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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