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盖帽山下盖帽村 (2-1)

“老黑啊，你随老汉我风里来雨里去也有十二个年头了，可是你在这个节骨眼儿生病，老汉我实在是没钱救你了。”

“哞”

“老黑啊，老汉我崽娃儿要钱治病，老汉我只能卖了你了。”

王老汉伤心地说着，最终还是站起了身子，牵着老黑牛要走出牛棚。

“哞”

老黑牛叫了一声，拖着虚弱的身躯走出了牛棚。

······

“哟，这不是王老爹吗？来俺这干啥来了，咋还把你家老黑给牵来了。”

“周屠夫，俺这老黑老了，不行了，我想……”王老汉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满脸的哀伤。

周屠夫却是皱着眉头上前探查老黑牛的状态。

“哞”

老黑牛虚弱地叫了一声。

“这……王老爹，你家老黑看上去好像病了啊。”周屠夫说道。

“唉！俺崽娃儿生了重病，俺家实在是没钱了，周屠夫，你就行行好，收了老黑吧。”王老汉泣声道。

“这、这……王老爹，卖病牛肉是犯法的，俺实在是不能收你家老黑。”

“周屠夫，你就行行好吧，你收走老黑，把它的病治好了再杀，这样……这样就不犯法了。”

“王老爹，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听了王老汉的话后，周屠夫的脸色当场就难看了起来，哪有人会去收了病牛，还要自掏腰包给它治病再杀了卖肉，这样不是做亏本的买卖嘛。

“王老爹，你这老黑俺收不了。”

“别……别啊周屠夫，老汉可以把老黑便宜卖你。”王老汉急忙说道。

看到王老汉那焦急的样子，大家又是乡里乡亲的，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周屠夫也不好把话说重，只能无奈道：

“王老爹，实话跟您说了吧，你家老黑有十多岁了，它这寿数也快到头了，就算它没病也只能杀来卖肉，俺要是收了它，再给它治好病，光是医药费、草料钱就要一大笔，再加上杂七杂的花费，老黑根本就卖不回成本，再说了，俺是杀牛的，不是养牛的，根本照料不好老黑。您回去吧，你那老黑俺真的收不了。”

“周屠夫，俺求求你了，看在俺和你爹多年的交情上，你就帮帮我吧，不然俺那崽娃儿就活不了了。”王老汉不死心地哭求着周屠夫。

“唉呀，好了。”

周屠夫被王老汉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得受不了，长叹了一声道：“行了，算俺倒霉，看在俺爹的份上，俺就收了你的老黑，不过价钱得便宜，俺可不能亏本太多。”

“太好了，谢谢周屠夫，谢谢周屠夫。”王老汉忙不迭地感激涕零。

随后，王老汉又看向了老黑牛，“老黑啊，老汉我对不起你啊！去吧，周屠夫的刀很快，你不会感到疼痛的。”

“哞”

也不知那大黑牛是听懂了王老汉的话，还是其他原因，就在王老汉话语刚刚说完，大黑牛便发出了一声悲嚎，硕大的牛眼竟开始流下泪水。

“唉，走吧。”

周屠夫无奈地叹气。

“哞”

然而，就在此时，大黑牛竟发出一声洪亮的嚎叫，猛得挣脱开了王老汉，向远处跑去。

“你这个畜生，你想去哪，快给老汉我回来呀……”

王老汉一边追着大黑牛，一边叫骂着，而周屠夫则是待在了原地，毕竟对他而言，大黑牛跑了更好，这样他就能不用做这笔亏本的买卖了。

“畜生，快回来呀，真恨不得剐了你这个畜生，白白养了你十二年……”

追丢了大黑牛后，王老汉再次破口大骂，心底恨不得一刀砍死那大黑牛。

然而，王老汉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破空大骂之际，那已跑远的大黑牛停了下来，眼睛遥遥望着王老汉所在的方向。

这时，大黑牛全身冒出了诡异的黑气，硕大的牛眼淌出了血泪，它周围的草木瞬间干枯死去，甚至，连它脚下的土地都出现了皲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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