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的信不长,他简单交代了于朝生的身世。
于老头是奶娘儿子的后人,当年老王氏生下的孩子不过两月生病夭折,恰逢于朝生的阿娘难产而死,把孩子托付给他,他便把于朝生充作小儿子养着。
这件事除了于老头和青云,没有其他人知道。
老王氏可能猜到了于朝生不是她的儿子,但她没有说。
青云也是机缘巧合,看出于朝生的命格贵不可言,同于老头和老王氏并不匹配,一番套话之下,才得知了于朝生的身世,并为他批命,给他取名。
“这老神棍有点东西啊……”于朝生摩挲着下巴,搂着潘盈盈的腰神经兮兮的发问,“那他会不会算出咱们俩芯子里换了人?”
潘盈盈翻了个白眼,“管他能不能算出来。”想到那一大笔财富,她反手挽住于朝生的胳膊,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于三爷,苟富贵,勿相忘啊。”
于朝生清了清嗓子,“放心,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我挣钱就是给你花的。”
他花钱的地方不多,真正要花钱的是潘盈盈,是天下的百姓。
他知道潘盈盈非常缺钱,不然也不会老惦记着去京城做“雌雄大盗”,在草原刚打下来还需要稳定的时候就去京城搞钱。
潘盈盈眉眼弯弯,仰头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那就谢谢于三爷了!”
这么一大笔遗产,应该够她把全国的路修通了……吧?
……
……
京城,皇宫。
栖凤殿。
卢清清正在对着能把人照得清晰无比的银镜描眉。
这银镜是去年才在京城兴起的,贵女们都以拥有这样的银镜为荣。
卢清清这一面,中间是银镜,边框由纯金打造,镶嵌了数颗拇指大小的彩色宝石。
萧慎曾答应她,会给她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是以,她的栖凤殿里上至钗环衣物,下至桌椅摆件,无一不是价值连城,贵不可言。
心腹婢女元宝快步走进内殿,双手递出了一封信。
“娘娘,家中有信。”
卢清清眼里闪过一抹不耐。
接过信打开,果然是父亲写的,让她在陛下那里给弟弟谋个一官半职。
她扯了扯嘴角,面露嘲讽。
卢凌峰是個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如果不是自己在家的时候一直压着他,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她侧头看向元宝,轻声道:“告诉我父亲,卢凌峰什么时候把他的院子处理干净,我什么时候同陛下说。”
元宝欲言又止,她们这些从卢府出来的丫鬟,没有一个不惧怕二少爷,她总感觉二少爷会拖累自家姑娘,但姑娘都这么说了,她一个做丫鬟的也不好再劝。
只好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卢清清看着镜子里那张姣好的脸,眉眼的不耐渐渐压下,缓缓勾起唇角,直到那张脸再次变得完美无缺。
……
……
时间一晃来到六月,潘盈盈一行人终于抵达京城。
因为盲盒的事,她们很少在城内停留过夜,以至于比预计时间还早了一个半月。
马车帘子撩开,从里面探出三颗小脑袋。
于秋儿小小惊呼一声,“好多人啊!”
于春儿点点头,不止人很多,街上的人穿着打扮一看就和大西北不一样。
于秋儿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蓝色衣衫,对两个姐姐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去买新衣裳。”
于春儿拍了她一下,“放心吧,小叔最臭美,他第一个去的地方肯定是成衣铺。”
果不其然,马车刚进城,就朝着最大的成衣铺而去。
梁烨和于朝生并排骑在马上,跟他介绍着京城的风土人情。
除了于朝生他们这些没来过京城的生面孔,其他人都化了一下妆,比如梁烨,脸上贴了两个大痦子,本来就长得凶神恶煞,现在看着更加不好惹,他拿的剧本是护卫。
成海贴上假胡子,坐在马车里,扮做管家,龙二涂了深色粉底液,扮演潘盈盈的奶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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