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哒哒前进,目的地还未抵达。
伦敦的街头,永远是烟雨朦胧的灰色,窗外来往的人群都带着各自的心事远去,路人的脸也是晦涩难明,就和伦敦散不去的雾一般。
维恩从马甲上衣左侧的口袋里摸出向来随身携带的记事本,上面记着些凌乱潦草的笔记,都是和之前案子有关的研究成果,随着时间的流逝,笔记本的边缘呈现出泛黄的痕迹。
咬着铅笔头,维恩在颠簸的马车上写下尚且还能看得清字迹的简单词组,这段路不太太平,马车行驶在细碎的小石子上,他的铅笔芯都快被折断了。
记者报社,第三者,大新闻,暂时看不出有什么联系,第二点暂且存疑,嫉妒心重的女人对于某些事情的敏感程度往往让她们对事件真相视而不见。
即便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也能因为一声礼节性的问候,一次意料之外的擦肩而过,就被莫名其妙地扣上关系。
维恩收起小本,看着窗外的风景出神,没了思考的焦点,思维开始发散,维恩从早上的早餐一直想到伦敦街头的流浪汉,可比以前少了不少,最后,他忍不住想起那个住在他二楼的女孩。
卡玛的到来,总能让他想起上辈子的往事,相似的年龄和经历,共情效应发挥其作用,维恩总是会忍不住往别的方向联想,过于相似到连他都快分不清的地步。
维恩摇摇头,想要甩掉脑子里阴魂不散的身影。
卡玛可不会像哪个人一样的,他也不会容忍那种事情再发生一次。
“先生,到了。”车夫的声音适时响起“承蒙惠顾,先生。”
维恩递过去钱,等待着车夫找零,想了想,又从裤兜里摸出几便士,扔给车夫当作小费。
报社的地址离泰晤士河很近,附近还有一家报废的船厂,早些年这片地方也可以算得上繁华,但是因为离东城区太久,偷盗抢劫事件频发,为了避免经济损失,大部分店主都搬离了这篇地方,只有一些工厂因为低廉的地租而继续留守在这里。
看着荒凉的街道,维恩不免唏嘘,这里也曾经是伦敦城的重要金融中心,现在只有流浪汉在这扎据,现在可能连落魄的流浪汉都快受不了这里,大街上能看见的流浪汉也是越来越少。
很快到了报社,大门处挂着锁链,还积了不少灰尘,看上去很久没有人来过了,男人不过才失踪一个星期,按理来说,报社也不该是现在这样荒废的样子,招牌上的铁字都开始生锈了。
寂静的报社散发出令人不舒服的气场,维恩甚至不想靠近这个鬼地方,心里想着这报社老板不是个视钱如命的葛朗台,就是个古怪的要死的人,店门都破成这样也不愿意出钱修理修理。
但生意总归是要做的,接下了委托,维恩也不可能当个甩手掌柜,坐等失踪的男人自己出现,维恩只能按下心头的不爽,靠近报社找找线索。
大门右侧有个安保摸样的员工,垂着帽子坐在那打瞌睡,椅子摇摇晃晃地让人担心他下一秒就会摔下去,几个空瓶子散落在男人周围的空地上,杯壁上挂着几滴水珠。
看着男人昏睡的样子,等他自然清醒是不可能的了,维恩只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退后回陌生人交往的安全距离。
“没有老板,我没在睡觉!”员工被维恩这一搭肩吓得不轻,还以为是老板前来查岗,惯性使得他立马立正站好还行了个礼,等到看清来人,员工松了一口气,又瘫回椅子上,没好气的开口道:“你干嘛来的?报社关门,不接待来客。”
维恩今天走的匆忙,只是随便从衣架上扯了件外套就走,这些守门的员工,最擅长的就是从衣服上判断对来人采取何种态度,是他们的处事方式,维恩也并不感到恼火,但小小的不爽还是会有的。
“调查案件,朋友。”维恩故意板着一张凶脸,出示了苏格兰场的警官证,之前某次调查案的时候从奥尔那蒙骗过来的证件,虽然说早就过期了,但是糊弄下这些不明真相的人还是能行的。
每当这种时候,这张过期证件都能排上用场,好用到他都舍不得放弃这个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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