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躺在金丝楠木的大床上,看向门口走来的高大锦衣男人,声音有些虚弱,“阿泽走了?”
“你是说南海鲛皇?他在宫门口等了会,就走了。”斐渊走到床边,笑看着她,“小东西,有我陪着你,还想着其他雄兽?”
“……咱俩可不熟。”
“慢慢就熟了。”斐渊见她脸冒冷汗,唇色都变得苍白了不少,“肚子疼?”
“嗯。”桑落虚弱点头,孕后期是最难熬的,尤其是最后临近生产的这一个月,肚子总是会时不时阵痛,之前她的孕期相比较短些,还好受点,这胎孕期长,痛的时间也长。
斐渊出去了一会儿,端来一碗药,“乖落儿,把这碗药喝了。”
她凑近一闻,鼻子一皱,“这是什么?好苦!”
“安胎药。”斐渊,“良药苦口。”
桑落瞅着这碗黑乎乎、散发着巨苦的药味,一脸抗拒,不想喝。
斐渊盯着她润泽的唇,“怎么?需要本皇亲自喂你?”
“不!不用!”
“那就乖乖喝药,我还等着你给我揣崽呢,又不会害了你。”斐渊又端来了一小碗焦黄色的饴糖。
桑落嘴里含着甜滋滋的饴糖,端着药碗,闭上眼,一口咕咚咕咚喝完下肚。
“呵呵,有那么难喝吗?”斐渊见她视死如归的小模样忍俊不禁,接过剩了一层碗底药渣的药碗,随手递给了旁边服侍的下人。
“不好喝,但是……还真挺管用的!”桑落双眸微亮,喝完药后,肚子的坠胀感减轻了很多。身子都轻盈了不少,跟孕中期的状态差不多。
“你不会是什么再世神医吧?”她看向斐渊。
斐渊道,“病者自医罢了,触类旁通,延展了点业务。”
他伸手轻拢过她被薄汗沾湿的凌乱长发,别到耳后,嗓音低醇慵懒,听的桑落耳朵一阵酥麻,“小落儿在宫中好好养胎,直到你生产完坐完月子,这段日子本皇都会亲自照料你,这可是世间独一份的殊荣。”
他连后宫嫔妃们也全都遣散了。
就等着她入住兽皇宫。
桑落便放心歇息在凤皇宫了。
斐渊每天都看着她腹中胎儿的发育情况,给她相应调制安胎药,简直比外面最盛名远扬的巫医技术还要好。
桑落靠生子来升阶,但没一个女人愿意受生育之苦,没到孕期时,她和兽夫们都会到处请巫医照顾,但大部分巫医开出的药,只有保胎作用,对于缓解孕期的状况没太大帮助,她该难受的时候还是难受。
尤其是孕后期,身心双重煎熬。
身体的不适反应愈加剧烈,她还得日夜担忧着会不会突然临产……
这胎是目前怀的时间最长、最难的,但斐渊在身旁伺候的妥当,桑落整个孕后期一点状况都没出现,连身体都不怎么难受了。
“还有三日出生,大概是在半夜子时。”斐渊坐在床边,爱意抚着她圆滚滚的大肚子,宛如她这肚子里怀的是他的种。
……自个下不了蛋,想抢侄子的崽。
斐渊和司野的爹斐离是亲兄弟,说实在的,这一胎说不定还真有他的血脉。
桑落被自己脑中闪过的念头无语到了,她眨了眨眼,“算的这么准?”
“嗯,你要相信本皇的判断,这小家伙迫不及待快要出来了。”
桑落听斐渊这么一说,倒还真的安心了不少,这两天她就不用再担惊受怕突然临产了,闭上眼睛打算好好睡上两天,把全部力气留在大后天的晚上。
斐渊起身换了一炉燃尽的凝神香。
门外有侍卫通报,他看了一眼床上半睡的桑落,轻手轻脚出了门。
桑落还没睡着,等了片刻,斐渊又回来了,脸色有些难看。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扭头问他。
斐渊看向她,薄唇微启,“政务上的一些琐事,同你没什么关系,你安心养胎。”
“我听见你们在说什么东部,提到了司野的名字?是有他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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