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凤凰 (2-2)

“投降吧。”水冰儿的叹息从上空传来，伴随着凤凰清越嘹亮的鸣叫，犹如神女一般空灵，“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无伤的，但这一定需要某种条件，你已经不可能再有后手了。”

鹿也笑了：“是吗？”

她不退反进，迎着那巨大的凤凰冰影走了上去，曳地的裙摆被她轻轻提起。恍惚间，少女身上又有了那王族公主的影子，站立在日莲国长盛不衰的夕霞与金莲下，犹如繁盛王朝覆灭前的剪影，优雅又动人。

“三分钟了。”她也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水冰儿一愣，随即，她的心沉了下去。

因为她忽然发现，鹿也早就没有继续舞蹈了，然而耳畔的呓语声依旧未停，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水冰儿终于明白她犯了最大的错误。

鹿也刻意诱导，让她们误以为她的魂技必须通过舞蹈发动，就像雪舞一样。而按照惯性和类比思维，水冰儿始终认为，鹿也和雪舞一样，都在通过舞蹈蓄着什么武魂融合技一般的大招。

所以她耗费了太多的时间和魂力，试图去打断鹿也的动作，甚至为此折损了三个队友。

自始至终，鹿也的魂技，根本就不需要通过任何动作来发动。

不洁低语的恐怖之处就在于它的钝刀子磨肉，骤然出现的呓语只会在第一秒起到出其不意的控制效果，持续的呓语却会让人产生听觉适应，甚至在高强度的注意力集中与战斗中忽略呓语的存在。头痛和晕眩感也是从轻到重、缓慢叠加的过程，等意识到这种头痛到了让人无法忍受的程度时，已经为时过晚。

一场斗魂比赛往往不到十分钟，三分钟的时间在赛场上足以影响整场战斗，在越来越大声的呓语中，剧烈的头痛与晕眩感接踵而至，不洁低语会削减人的精神力，这种削减速度虽然很慢，但却能加重晕眩感，水冰儿的精神一阵恍惚，视野也跟着模糊下去。

精神力的不断流逝和头部剧痛，也让她们再也无法维持武魂融合技。观众席上所有的人眼睁睁地看着，天上那只炫丽通透、长达七米的蓝色凤凰，就像是在高温下消解的冰雕，一点点瓦解成了冰粉与晶片。

而擂台上，已经再无一个能够站立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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