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实验：变形 (2-1)

通过叶子平台下降到地下岩洞，不时走过的一些顶级巫师学徒让沃德感到精神的压力。

不像上次作为薇薇安的奴仆那样来不及细致观察，这次沃德仔细地看着沿路的景象。

土质中的泥黄色稍微带了些绿，能看到同一树干的无数分支在表面延伸着，据说这是树灵在地下的部分。

而树灵到底有多大不得而知，有人说树灵已经成长为成熟的精神体，可以成为巫师，只不过因为历史生长的原因无法像大部分生命体一样自由行动，也有人说树灵只是树人族的祖先，长存于世，只有本能的行动和庞大的身躯。

沃德穿过蜿蜒的穴道，一曲一折地下降到了地底二层，二层中央如同一个镂空的球体，树灵的粗大树干从一个个一层透过来的穴道口延伸至底部，而底部无数蘑菇一样的巨大树体散发着蓝白色的光。

时不时地，机械的摩擦声从这些蘑菇树上传来，然后一道蓝白色的光顺着蘑菇树底部飞速划向远处。

沃德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底部蘑菇树的中间，数个穿着深银色衣袍的卫士守在各处，他们的背后矗立着一块块牌子，每块上面都刻画着一位人像，这些人像有的慵懒地躺在地上，有的低头靠在墙壁上。

仔细辨认出堕的人像，沃德走到这块牌子的前方，深银袍卫士举起手中的木杖问道：“有什么事？出示你的银月标识。”

“我接下了堕阁下的任务，这是我的银月标识。”沃德弯腰出示标识。

卫士接过标识，几个光芒闪动后，将其放在了堕的人像前方，几句咒语念出，牌子开始散发银色的光。

闭着眼睛的堕睁开了双眼，赤裸着双脚一步接一步往前走来，突然双手化成了两条蛇向前伸来，一切发生在牌子平面上的事变得不平面了。

蛇从其中蜿蜒地飞了出来，悬浮在空中的银月标识被一下咬住，两条蛇争抢着飞回了牌子然后变回双手，堕的眼珠往下一移，被刻印在牌子上的标识开始旋转翻面。

几秒之后，堕张开嘴说道：“进来吧，会有人带路的。”

随后堕慢慢后退，闭上了双眼，牌子重归平静和暗淡，银月标识从牌子上破光而出，飞回了沃德的手里。

打开洞穴的大门，门后不远处站着一名灰发男子，数支蘑菇树点缀在前方的开阔庭院中，以木制成的美丽建筑一座接一座建立在此。

上方不是大片的泥土穴壁，而是和地面上一样的天空，沃德不知道这是真的连接着天空还是某种假的影像。

“接受变形术实验任务的巫师学徒对吧？跟着我来。”灰发男子对着沃德说道，然后自顾自地往前方走去。

沃德应答了一声然后跟在了他的后面，一路上蘑菇树的蓝白色光此起彼伏，让沃德非常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走到了堕的实验室门口，灰发男子打开大门将沃德送进了内部，通往实验室的通道平静异常，只有一尊接着一尊的不知名物体放在展览框里，在通道两旁夹道欢迎着沃德。

“啊！”一声惨叫从前方传来，让沃德打了一个冷颤。

逐渐展现在沃德眼前的，是堕全力以赴地施展着巫术的场景，他全身衣袍飞起，弓着背表情狰狞地向前伸着手。

银色流光在空中飞舞，被施术者瞪大了双眼正在忍受着痛苦。

沃德皱着眉看去，散落着黑发的女子的腹部血肉模糊，杂草和眼珠混杂在一起，肠子和绳子不断地相互转化着，看得沃德流下了冷汗。

又是一声尖叫，女子晕了过去，堕停下了变形巫术的施放，女子的腹部恢复了原样，只不过开了一个大口，汩汩地留着鲜血。

堕走近看了一眼女子，说道：“她还没死，雷诺，从实验柜里拿点绷带给他包一包，这是一百巫师币，和她一起送回她的木屋。”

“是，老师，这是今天第二个来的巫师学徒。”雷诺一边走向实验柜一边说道。

堕扭过头看到沃德，点了点头后问道：“是你？我记得半年前在月源厅，是我把你招收进银月湖的。”

沃德鞠了一个躬，回答：“的确如此堕阁下。”然后等待着堕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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