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卧在踏上,打量着这个一身西秦服饰的女子,开了口,“你是什么人?”
习韵言抬头,看着他,这个人似乎来头不小,如果自己实话实说,怕是要被当成骗子,不如看看情况,“刚到北凉境内
就遭遇劫匪,我侥幸逃脱。”也不算说假话,本来就是这样的。
男人挑挑眉,坐在床沿,弓着身子看她,“可是西秦人?”
习韵言点点头。
“来北凉作甚?”他继续问道。
习韵言咬了咬下唇,“省亲。”
“哦?省亲?”男人显然不信,“我倒是在这里熟悉的很,你说说看,你找的谁家?”
习韵言这下可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自己也不知道这北凉是个什么情况,瞎编一个人,怕是很快就被查出来了,不如不解释,省的越抹越黑。
男人嘴角含笑,似乎看透了习韵言脑袋里闪过的无数个搪塞他的理由,倒也不恼,“那就先关你几日,等你编好故事再和我说。”
习韵言一惊,眼睛里有些恐慌,握了握拳头,“只是可惜了这张脸了,这关你的地方吧条件不怎么好,说不准晚上有个狼崽就进去了。”他有些戏谑的声音传来。
习韵言这可真有点害怕了,但以她的处境,她也想不出有什么脱身的办法,壮着胆子问他,“没,没事,反正肯定有人守着。”
“你怎么知道有人呢?”他乐的问她。
“那,你还让我跑了不成?”习韵言咽了咽口水,向后退了几步。
“哈哈哈哈哈。”男人站起身来,大笑,似乎是没想到习韵言如此说话,还没说什么,就被一个冲进来的小卒打断。
“二爷,凉王传话,请您出席今晚的家宴。”
男人点点头,挥了挥手?
二爷?凉王?习韵言皱起眉头,仔细一看面前的男人,穿着这样,一定不是一般人家,和凉王,家宴有关,“你,你莫不
是北凉王的二儿子,松戟?”
松戟一愣,点点头,“恩,你可知道我?”
习韵言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早就应该想到这人的身份的,看来,自己是怎么也躲不掉了,“听,只是听说过。”
“哦?是怎么听说的?难道西秦还常谈论我北凉的事儿?”
这个男人....习韵言不吭声了。
松戟倒是也愿意陪她耗。
“喂,你,你别看着我。”习韵言忍不住,横着心问出口,被他看的发毛。
松戟微怔,喂?倒是从未有人这样称呼他,他慢慢靠近习韵言,习韵言连连退后几步,终是顶住了桌角,有点疼,皱皱眉,“你干,你干什么?”
松戟只是痞痞的一笑,站直,“很好。”然后大步流星走出了营帐。
“看住她。”
习韵言觉得头皮一麻。忽然的想起了穆祁还有姐姐,心里微微一颤,自己,终是要去完成自己的使命的吧,可心头又那么
那么不甘,她不愿意说,就算逃避,也让她逃避几天吧。
可习韵言没有想到,这一逃,改变了太多太多。
“也不知道言儿现在...”习韵婉站在池塘边,有些担忧的看着不时跃起的鱼儿。
秦穆揽住她的肩膀,柔声安慰,“不会有事儿的。”说不出,他此时的感情。
习韵婉扭头冲他轻轻笑了笑,“她从小性子就活泼,这路漫漫,她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意识到了什么,习韵婉一顿。
“你性子不也活泼么?也适应了。”秦穆看着远处,声音淡淡。
活泼?习韵婉心头一颤。
习韵言知道,如果自己一直在这里待下去,先别说自己很有可能立马被送到北凉王面前,松戟这个人捉摸不透的性格,也够让她心惊胆战了,好不容易活下来,决不能坐以待毙。她微微掀开帐子,这周围来来往往驻守的士兵这么多,凭借她怎么能跑的出去,她不禁有些头疼,她在这营帐中来回打着转转,无意中看到那木头板下短短的一把匕首,回想起刚才自己来时的经过,这主帅营帐背后是个栅栏,无人看管,这也许是最适合自己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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