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子,凡事还要适可而止才好。”赵君洁皮笑肉不笑地提醒道。
尽管哥哥掳人理亏,但这丫头既说自己是赵府的,较真起来,云七娘也未必占理。
“我家庄子上丢了个丫头,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今日只是丢个丫头,万一过几日不小心被盗匪弄死个人……可如何是好?思来想去,还是得报官呐!”云初摇着扇子说道。
“那七娘子看,该怎么办才好?”赵君洁冷着脸问。
云初呵呵笑起来,“实不相瞒,这几日因这丫头失踪的事情,别庄上下动用了不少人手,找了两天两夜,筋疲力尽。再加上……庄子正在修葺施工,为此也耽误了两日的工期,粗略算算,也花了两三千两银子……”
赵灵听了这话,猛然抬起头,神色复杂地看着云初的背影。
顾婉容和顾婉柔互相对视一眼,看向云初的眼中,充满了不屑。
赵君洁爽快地说:“既如此,我赔七娘三千两银子便是。”
云初却摇摇头,“非也非也,大娘子会错意了,云某的意思是,这丫头我还得带走。若丫头被人掳走,还让我找到了,结果给些银子就把我这主子打发了,以后我云家岂不是任人来去自如?”
“今天我把这舞娘带走,给云府上下一个说法,明日便把她放出来,至于以后她去哪里,于我再没半点关系。想必……大娘子手中,也没有这丫头的身契吧!”
赵君洁听到云初这么说,心下一松,原本她就是想息事宁人,这个舞娘对她来说,也算不上什么事。
更何况,云初的要求听上去也算合情合理,把人带走,明日就会把人放了,便是哥哥对这人看重,到时再弄过来也是一样。
想到此,赵君洁点头应允。
顾婉容看了顾婉柔一眼,见妹妹面上虽然气愤,却全然没有之前的萎靡之色,也不再多说什么。
云初命云影将赵灵扶起,气定神闲地走了出去。
等到她们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赵君洁转身回到雅间中。
“婉容妹妹,这舞娘是何来历,哥哥怎会将她……送来这里?”赵君洁问道,面上尽是疑惑。
“听说……那个舞娘会跳巫舞,可以驱除邪祟。前不久在这里舞过一曲后,在座之人无不神清气爽。婉柔昨日在食肆中晕倒,想必世子看见不妥,便使人寻了来?”顾婉容猜测道。
赵君洁眼中闪过了然的神色,又关切地问:“婉柔妹妹,刚才那人舞过以后,感觉如何?”
顾婉柔闷闷地说:“觉得轻松多了,之前总感觉身边阴恻恻的,那人舞过以后,突然觉得周身暖洋洋的。只是……被云七这么一闹,好心情半点都没了。”
“看来那个舞娘绝非泛泛之辈,也难怪哥哥会想方设法将她掳来,既然已经大好,就不要再被不相干的人坏了心情才是。”赵君洁劝慰道。
见她二人心情仍是郁郁寡欢,又说:“最近风头正劲,不宜再起干戈,等过段时间,咱们再想法子教训她便是。”
……
云初三人从食肆出来,七拐八拐的进了成衣店,确定后面没人跟踪,换了身衣服,行色匆匆地回到静斋。
赵灵一路神色恹恹,也不说话,进了静斋的门,听到云初说句:“你走吧。”
她猛然抬起头,神色复杂,深深看了云初一眼,转身走掉了。
又过了半晌,徽竹方从山下回来,见云初坐在廊下发呆,走上前回禀道:“去庄子上问过张妈妈了,人是昨天晚上才发现不见的,因为之前特别交代过,不用把她当成寻常丫鬟约束,还以为她自己跑出去了……”
见云初神色淡淡,徽竹又问道:“娘子,她真的是被渝国公的人掳走的吗?”
云初沉默了一下:“也不全是,一半一半,看她的样子,恐怕还是有些难言之隐。”
“娘子刚才在食肆,特意将我支走……是起了把赵灵强抢回来的心思吧!是怕我不好脱身吗?娘子自来为我们考虑的这么周到,怎么不为您自己多想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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