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我站在梦里 (2-1)

出了三号楼，姜黎路过门卫室时，向里面看了一眼，那个朝他大吐苦水的保安不在，桌上一本书被风吹的哗哗作响。

“怎么不在？现在的保安都这么不称职吗？”姜黎没去管他，因为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先去报警，他记得，这附近应该是有一个警察局的。

沿着街道往前走，姜黎渐渐发现了不对，他回头望了一眼永康小区，天色还亮着，短短的一百多米的距离，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这座城市好像在他昏迷时发生了些什么，犹如一座空城，他低头一看手机，五点半，手机依旧没有信号。

姜黎攥着拳头，额上开始出现细密的冷汗，远处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一阵隐约的喊叫声，在这样的情况下，姜黎不会乐观地想会不会是有人过来了。

他猫着腰，看见不远处有一家小超市，便躲了进去。

“呼……”躲在商品柜后面的姜黎，听着街道尽头越来越近的响声，深吸一口气，悄悄地探出半个脑袋望街道上瞄去。

“这是什么东西？”远处走来，额不，应该是爬过来一个棕红色的物体：“那是……蜘蛛？”

姜黎一惊，缩回了身子，脑海中见到的一幕极大刺激了他活了23年的三观。

巨大的身子，长满绒毛和倒刺的八条腿，歪歪扭扭地一步步向前挪动着。

走到姜黎所在的商店门口，它停了下来，睁着六只漆黑的眼珠子，看着商店门口。

姜黎不知道它想干嘛，只能屏住自己的呼吸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应该走了吧？

紧贴着柜子，姜黎看到那蜘蛛的确已经走远，这才松了口气。

保险起见，姜黎在商店又大概躲了五分钟左右，才慢慢直起身来。

“不对！地球上哪儿来别人还大的蜘蛛，是基因突变还是生化危机，都不可能啊！”姜黎在心里咆哮，他感觉自己学的东西都白学了：“算了，先不想这么多，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跑出去，我可不想被那蜘蛛当成饭后甜点。”

姜黎起身，随手拿起旁边架子的剪刀握在手里，贴着墙角缓慢移动，还没走几步，身后猛的传来“咣当”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吓得姜黎汗毛炸起。

“谁！出来！”怕外面的怪物察觉到动静，姜黎只好压着声音，周围一片寂静，姜黎将剪刀举在身前，回想着声音传来的大致位置。

那片区域放置的是生活用品，东西乱七八糟的堆在一起，和其余区域摆放整齐的样子完全不同，甚至还能看出微微的颤抖。

看得出来，里面似乎藏着一个人，避免自己受到攻击，姜黎从杂物中抽出一根晾衣杆，轻轻挥开那人身上的东西。

杆子碰到那人的一瞬间，他（她)就像是被揪住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满身的日用品噼里啪啦落了满地，连一旁的柜子都颤抖起来。

“啊啊啊啊啊！别过来别过来！”

刺耳的声音几乎要刺穿姜黎的耳膜，反应过来的姜黎，一个箭步上前，一只手将人紧紧勒在自己的臂弯里，另一只手捂住对方的嘴，转身将人像压犯人一样压到墙角。

“安静点！你想把那蜘蛛招回来吗！”

“呜呜呜！”原本不断挣扎的人一听到这话，瞬间安静下来，一双发红的眼睛看着姜黎，里面积满了泪水。

“女人？”等到她的情绪平复下来，姜黎将手移到一旁，惊呼出声：“王青？”

眼前的这个女人，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张只能勉强称为清秀的脸，像是从没见过太阳的苍白的皮肤，瘦小的身板，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惊恐地看着他。

“姜医生？你怎么在这里！”王青看着他，心里的恐惧消散了一些。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这地方是怎么回事？”姜黎看着她，松开手退到一旁，和她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王青扶着墙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难得见到一个熟人的王青显得很激动，凑到姜黎身边，完全看不出刚才吓得要死的模样。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现在是在梦里。”

姜黎：“……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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