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内,凌晨坐在一个靠窗的坑位上,摸了摸自己被捏红的耳朵,还有宛如鸡窝的头发。
等了好久,发现外面没有任何动静后,他才略微松了一口气,打量起自己周围的环境来。
他发现,自己躲进的这个厕所,虽然不似寝宫旁的那个,镶金嵌玉,华丽金贵,无形中似乎贴着“教主专用”牌子……
但好在整洁干净,并没有一丝异味。
不似他以前住在山沟沟里那般,蹲在两块木板上,屁股下面,就是一个填满了屎尿的大坑,夏天蛆虫翻腾,苍蝇嗡鸣,奇丑无比。
这个厕所,他屁股下面,是洁净的白瓷石台,一道暗渠引着被机关抬升至高处的清冽泉水,带着微微的哗啦声,日夜不息地快速通过,流向山下。
毕竟魔教教主生活的区域,给贴身手下,那待遇也是不凡!
“哎——”
打量着这个构思精巧的厕所,凌晨忍不住叹息一声。
人生在世,只要是活着,就离不开“衣食住行,吃喝拉撒”这件事。
有的人,住茅房,吃不饱,穿不暖……比如以前的他!
有的人,吃香的,喝拉的,睡大床,住宫殿,枕香倚玉……比如现在的他,嘿嘿!
就连上个厕所,都跟大部分人不同。
“荣华富贵”四个字,着实不简单啊!
“小子,你用心点,教主生活的区域,要是我们砌的这墙料有一丝一毫的问题,小心你我俩人的小命!”
“戚老头,你放心了!都来这都两三年了!我的活,还不仔细么……”
坐在厕所靠窗的位置,通过弥散着夕光的百叶窗,凌晨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个老头,还有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同时还伴有,砌墙涂料的声音。
原来,距他不远的位置,有两个砌墙师傅,正在修补院墙。
“戚老头,你说那小子,听说叫做‘凌晨’吧,怎么运气就这么好?”
年轻师傅出声道,同时伴有敲打石砖的声音。
“昨天早上被教主丢出来,打穿了半个庄子,可他不仅没死,不到半天时间,又活蹦乱跳的,还跟教主如胶似漆的,好得不得了!”
听到这话,厕所内的凌晨微微一愣。
“啧啧啧,他好上的不是一般人,可是魔教教主啊!怎么我就没这么福份呢?”
“你呀!要怪就怪你家祖坟不够高,青烟冒不起来吧!”
老师傅揶揄道,将一抹涂料用铲子打在墙上,发出“沙沙”的刮擦声。
“你说他一个花奴,狗一样的东西,哪里好?我砌墙的手艺,就是放在萧州,也算是拍得上号的吧……”
“人家能做花奴,那至少也是长得俊俏的!你这一脸麻子,教主能看上你吗?我孙儿也许还有点机会吧……”
“得了吧!你孙儿那种歪瓜裂枣,娶个有点姿色的姑娘回家就不错了!”“我过几天,就去给他说媒!给他定个未婚妻……”
两个师傅,一边干活,一边彼此嘲讽道。
昨天?!昨天?!
听着外面欢快的声音,厕所内,凌晨陡然变了脸色。
他的脸色先是变成青色,紧接着又变成了白色……
苍白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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