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皇帝已经设帐,这才纷纷划出地界,搭立自己的帐篷。我仍然是以侍读的身份划设区域,帐篷紧挨着宇文虚中和萧隽的帐篷。外面不时飘洒着雪花,刚安顿好,身上觉得有些热了,脱了白狐大氅,只穿着一件深紫小袄,正靠着炭火盆喝着马奶葡萄酒,冷不丁有人掀起毛毡帘进来,一股冷气吹得我一哆嗦。我定睛一看,却是萧隽。
萧隽一身猞猁狲大裘,棕黄色皮毛越发映得他脸色发黑。他说:“喝着小酒,坐在暖帐里挺不错的哦。”
我微有不悦,强压怒气道:“师兄过来就是为了挖苦我的么?”
“过了正月你就是二十五了,不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
“多想无益,我倒想回家乡,那可能么?”
萧隽过来抢过我的酒囊,喝了一口,落拓地一笑:“想回家乡那是不可能了,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讨好小皇帝吧。”
“二师兄,我不明白,好歹我们也是一起沦落在异国,你为什么老对我怀有敌意呢?”
萧隽尚未答话,就见帐帘一挑,一个红衣女孩儿外罩香狐皮大氅,窜了进来,娇声叱道:“表哥,你原来在这儿,这是皇帝男宠的帐篷,臭烘烘的,你干嘛要到这里来?”
我听了心里有气,明明嘛事没有,却被生生扣上了这个屎盆子。我故意大叫:“这姑娘是谁啊,嘴可真臭!”
红衣女孩儿秀美稚嫩的脸上顿时一片通红,怒道:“你说谁嘴臭?自己做得,别人便说不得么?”
萧隽瞥了她一眼,淡漠的说:“玉凤,这里没你的事,你出去。”
那唤作“玉凤”的女孩儿越发恼怒,对萧隽说话也不客气起来:“你帮着他什么意思?喜欢一个男人有什么出路?更何况他现在又移情别恋了,你就不能正常一点儿?”
萧隽不耐烦起来,叫道:“你一个女孩儿家说话怎么没遮没掩的,她已经够烦人的了,偏你又搀和进来,烦不烦?”
玉凤听到萧隽说我烦人,脸色缓和,须臾之间又嚣张起来,向我说:“蔡安,别以为你有皇帝撑腰我就怕你。我告诉你,我现在随侍在贵妃左右,你要是再敢跟我表哥纠缠不清,我就跟你没完!”
“耶律玉凤!”萧隽爆喝一声,玉凤“哗啦”一声甩帘子出去了。
我嘲讽道:“你们表兄妹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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