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午夜之子还是守夜人？ (2-1)

“布加勒斯特已经被吸血鬼占领了。”老人语出惊人，随着他慢慢的诉说，李奇和苏珊在这里听到了荒诞的一幕。

40年前，老法师和一群猎人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把布加勒斯特的吸血鬼清剿干净，在那之后，除了个别猎人，其他人都没有选择让他们的后辈继承家族的传统。

20年过去，这里的生活很平静，人们也不再担心夜晚出门会遭到吸血鬼的袭击。

然而就在一天夜里，无数吸血鬼占据了街道，他们敲开达官贵人的大门，承诺只要他们愿意，在合适的时候，可以把他们转化成吸血鬼，享受永恒的生命。

吸血鬼年轻的面庞，活力四射的身体，让很多老迈的掌权者都动了心，他们爬到现在的位置已经不年轻了，即使有再多的财富和权利，也享受不了多久。

于是，在第一个人类堕落之后，布加勒斯特的局势如雪崩一般，迅速崩溃。

这期间并非没有人反抗，也不是所有的掌权者都愿意屈从，但是数量庞大的吸血鬼，把所有敢于反抗的人类，都变成了他们的血食。

老人当年在最后一战的时候腿被打断，所以没有，也无法参与反抗。

但是他的两个儿子，却不幸遇难。

大儿子知道自己父亲曾经是一名猎人，当别的猎人找上来的时候，他不顾老人的反对，毫不犹豫的参加，死在了战斗中。

小儿子没参加，却在一次晚归的途中，被吸血鬼袭击，老人只领到了一具残尸。

慢慢的，吸血鬼的阴影掩盖了布加勒斯特的天空。

并非所有人都知道吸血鬼，即使有人说出去，也会引来嘲笑，再加上官方的遮掩，和长久以来的传说，吸血鬼在这里如日中天，甚至，建起了血站。

“血站，还是从外国传来的。”老人声音低沉，“他们把人类抓起来，利用仪器制造成脑死亡的植物人，每天只用少数流食维持生命，再抽取他们的血液，供应给吸血鬼。”

苏珊抓着李奇的手猛然用力，一阵鸡皮疙瘩冒起。

老人的话让她感觉到毛骨悚然，她只是听李奇说吸血鬼攻击人类，吸食人血，但从来没想到他们做出了那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我们能做什么？”还不等李奇开口，苏珊就说了出来。

“杀光他们！”老人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满是狰狞。

“好，但是我们需要盟友，仅靠我一人，扭转不了局势。”苏珊既然开了口，李奇当然只能应下。

答应归答应，这可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情，虽然他有振金战衣，可以无视吸血鬼的攻击，只用挥舞手上的银剑即可，但对方一旦躲起来，自己就会变成无头的苍蝇。

时间拖得久了，布加勒斯特的局势会更差，甚至逼得狗急跳墙，他们会转化更多的人类成为吸血鬼，那么这一切，就成了李奇的过错。

“这里已经没有猎人了。”老人也知道李奇说得没错，他用力站了起来，到柜子前取下短剑，“只有我。”

老人努力的想把背挺直，但是年龄和身体，都已经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李奇轻轻叹了口气，上前想把他扶回椅子上。

但是老人把手一甩，怒目圆瞪，“我还杀得动。”

“现在不是40年前了，杀几个吸血鬼改变不了局势，等我找些人，一举除掉吸血鬼的高层，这件事才有解决的可能。”李奇劝了一句。

老人沉默片刻，猝然间精气神就像全部丧失了一般，原本努力挺起的腰杆又弯了下来，带着颤抖的声音，喃喃自语，“这该死的时代。”

……

两人从小店离开，站在布加勒斯特的街道上，7月的太阳照在身上，苏珊却只感到一阵冰冷。

“奇，如果我没有现在的能力，是不是也会被一直瞒着，看不到这世界黑暗的一面。”她目光清冷，看着街上嬉戏打闹的人群。

这些人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吸血鬼的存在，却又在替他们隐瞒，但更多的是被瞒在鼓里的人，他们不应该成为吸血鬼的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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