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呀,没想到咱俩的老祖宗也都埋在一块了,缘分啊!”王镇邦一边自嘲,一边就要伸手去拍死尸的大肚子,“老祖宗,您的身材保持得很不错嘛,死这么久了肚皮居然还没瘪!”
“别碰!”陈漪泠当即伸手把王镇邦的肉胳膊抓了回来,疼得王镇邦哎呦一声叫。
别看陈漪泠手腕纤细,真使起劲儿来也是有点力气的。
陈漪泠看了看林望卿,又看了看王镇邦,深呼吸了几口气说道:“我觉得这根本不是你们的祖先……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那是谁?”众人一头雾水。
陈漪泠摇头:“我也不确定,但我有种不吉祥的预感,说不定我们四个人,都在这个尸群之中。”
其余三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又好似如醉方醒,立马打着手电钻进尸群之中开始排查。
林望卿本不愿意钻进这个尸体方阵之中,但他更想解开心中的疑虑,还是勉为其难地走进了尸群里,猫着腰挨个检查尸体,就像教官巡视正在站军姿的学生一样。
刚才走在尸群外边倒还好,这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浓郁呛人的腐臭味,这感觉就像把头埋进了臭鸡蛋缸里,让众人不得不捂紧鼻子。而脚下的土地软绵绵的,不似寻常泥土,更像是土皮下垫了一层海绵。
没过多久,林望卿第一个忍不住了,只觉食道里一团激流涌上,跑出尸群就哇哇大吐,把晚饭全给呕了出来。
吐完之后他就觉得,跟这个味道比起来,那天捡的几坨狗屎都算是香的。
余下三人继续走马观花地查看尸体,可是找了许久,也只有酷类林望卿和王镇邦的两具死尸,并没有陈漪泠和上杉的。
此时距离他们进入石门已经过去了近两个小时,陈漪泠见众人多少有些倦怠,便说:“还是先前进吧,也许前方就有答案。”
“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讲。”王镇邦从尸群中钻了出来。
林望卿倒是想听听王镇邦的想法,但他属于那种能拐弯抹角就绝不单刀直入的类型,所以他故意说反话吊王镇邦:“不知当不当讲,那就最好别讲。”
“我还没讲你就不让讲?那我偏要讲。”王镇邦果然中了圈套,“我想的是,万一这群死尸大军突然全体诈尸,咱们岂不是插翅难逃?”
“别一惊一乍了,”林望卿呵了一声,嘴里还在干呕,“都死得透透的了,诈什么尸?”
“植物都能吃人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反正这里边儿邪门得很,幸亏我带了辟邪用的口香糖。”王镇邦边说边从裤兜里掏出一颗生大蒜扔进嘴里,“嚼上几口,黑白无常来了都得给老子跪下。老林要不要来一个?”
总算停止呕吐的林望卿抬起头,对着王镇邦递来的大蒜连连摆手:“这宝贝口香糖还是你自个儿留着吧,黑白无常来了都来不及跪,你大嘴一张就能熏死他们。”其实他知道王镇邦只是嘴馋了,辟邪什么的根本就是托词。
众人继续点蜡,当最后一盏灯座被点亮之时,他们也才终于看到了殉葬群的尽头。这时他们发现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小耳室,便分头去查看,都是一些土鸡瓦犬之类,还有一些方形多子、翻口罐等杂物。
继续往前走,借着火烛的余辉就能看见一座石碑,石碑周遭有一堆破烂明器,还有一个缺胳膊断腿的武士俑。
陈漪泠走到石碑前扫视了一下,感觉上面的文字颇为拗口,转身问道:“这上面全是文言,我水平达不到读懂它的程度,你们谁来能看懂?”
“嗨,别说你了,我这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看文言就像看天书。”王镇邦说着,一把把林望卿推到了前面,“这事还是老林在行。”
林望卿对着石碑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一遍便说:“是墓志铭,记载着墓主生平。这个墓应该是西晋时候的,墓主是朝廷黄门冗从仆射,官从六品,其余就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
“这儿还有一个!”前面传来了上杉裕贵的声音。不知何时他已经跑到了最前面,正在打量一块较小型的石碑,而这小石碑就躲在大石碑的正后方。众人赶过去,只见上面镌刻着十六个大字:
“儆诰不从,入我彀中。牟荐殒命,悔之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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