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什么玩笑!咱们中午还跟黑蛋一起吃饭来着!”林望卿拍着王镇邦肥嘟嘟的肉脸,“午饭后,我嫌工地吵就去破瓦楼休息了,然后听见洛皋坡脚下有人唱歌。你跟黑蛋过来后也听见了,还是个女人的声音。接着我就开挖掘机挖出一扇石门,你都忘了?”
王镇邦叹了口气,拍拍林望卿的肩膀:“老林,我知道黑蛋的死对你打击比较大,但死者已经入土,活着的人还是得好好生活。再这么消沉下去,精神肯定要崩溃的,你看看你,都开始说胡话了。”
“说胡话的人是你吧!从今天中午开始,你我都在干嘛,咱们来好好捋一捋!”
两人开始了长达十分钟的对质。
按照王镇邦的陈述,中午他跟林望卿一起吃完午饭后,两人直接回了宿舍,一直休息到现在,中途根本没有去挖什么石门。至于黑蛋,半个月前就去世了。
而这跟林望卿的记忆大相径庭。
两人争执了半天还是莫衷一是,一看表该去工地上班了,下午还要帮师傅们冲洗模板。
在去工地的路上他们依然争论不休,互相都觉得对方脑子出毛病了,于是约定让工友来作证,谁要是说谎,谁就请对方去新开的马记涮牛肚吃宵夜。
林望卿和王镇邦都出生于洛川,是高中兼大学同学,今年刚从一所重点大学土木工程系毕业。
由于当地房租太贵,林望卿家里又穷得叮当响,于是回了家乡。
王镇邦家境要稍好一点,但也仅是温饱水平,好在父母在洛川有点关系,托人进了勤劳置业的施工部门做技术员,顺带把林望卿也捎了进来。
勤劳置业是洛川本土一家中型地产商,也算小有名气,但公司管理混乱,甲方监理施工一条龙全揽。工资一般,好在包吃包住,对捉襟见肘的林望卿来说也算不错了。
他们刚到施工现场,装模板的一个小师傅就从脚手架上爬下来递烟。林望卿慌忙摆手,王镇邦倒是接了一根。
其实这个时候,林望卿已经隐约觉得不对头了,因为平时来工地干活,黑蛋总是第一个向他们打招呼的,但现在他环视一圈,压根没瞅见黑蛋的影子。
“黑蛋呢?你们谁瞧见黑蛋了?!”林望卿向正在干活的工友们问道。
工友们停下手中的活,不约而同地看向林望卿,眼神像看怪物一样。
“黑蛋,不是死了么……”一个工友小声说。
“是啊,死了两星期了都。”另一个附和。
林望卿不由得脊背发凉。
工友们都说,半个月前的某天,黑蛋下班没有回家,第二天也没来上班,直接离奇失踪了。
三天后,众人在洛皋坡山脚发现了黑蛋的遗体,已经腐烂发臭了。遗体残缺不全,有野兽撕咬的痕迹,所以大家都相信,黑蛋是被山上的怪物袭击了。
送别黑蛋的那天,下起了瓢泼大雨。大家都说,林望卿当时哭得最伤心,甚至都分不清脸上是泪还是雨。
林望卿脸色煞白,他试着深呼吸,努力平复情绪,但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想了想,又对大伙说:“可是我挖出了一扇石门,这事是真的啊!”
林望卿又绘声绘色地把事情描述了一遍,不知所云的歌声,巨大的石门云云,简直行云流水口若悬河。
周围的师傅们都听得入了神,一个个活儿都不干了,专心听林望卿演讲。
“小林讲故事确实有两把刷子。”
“你该不会做了个梦吧?”
“土里有人唱歌?小林,你最好找个心理医生咨询一下。”
林望卿说得舌头都冒了烟,见他们还是不信,干脆扔下一句:“不信的,傍晚跟我去洛皋坡北麓,现场自有分晓。”说完就干活去了。
工地的生活又累又枯燥,有戏看岂能错过?工友们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林望卿干活时一直心不在焉的,脑袋始终绕不过这道弯儿。忽然他一拍大腿,自言自语:“难道,这就是Timer所说的,异变后的世界?”
林望卿再次整理了下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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