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往前行去,树妖俱被焚尽,原本硕大无比的躯干此时一些不剩,地底露出四个大窟窿。想来连根茎业为毁去!四妖修行至此境界应未曾料到今日这般死法,当真修仙之途险恶异常,倘非起了杀人之心怕会安安稳稳得一直修炼而下罢。但四妖死前的一幕却已深深烙刻在陈墨风脑海中,久久不能忘怀。那份手足情谊比一些人族要好上甚多。
多年前陈墨风欲灭杀一对前来偷袭的修士兄弟,其中一人竟不顾自己一奶同胞,只自己逃命离去!任其兄弟哀嚎声不止却再不回头看上一眼。这人与妖相较下差别为何这般之甚?迷茫虽深深萦绕陈墨风心中,不过如今赶路时也不及细思。
脱离了这片林子那股怪异阴寒的气息尽数散去,墨风知晓二人暂得安全了。
密林深处,一座极为巍峨雄伟的大殿伫立其中,殿门前两头异兽端坐在地,令人不寒而栗。
细细看去那两头异兽竟由整石雕打而成,栩栩如生仿如真物,当真技艺不凡。
殿中。
一人端坐高椅上,其下二人左右两分。
只三人并未言语,气氛沉闷透着诡秘。
三人长相各异,顶上高座之人全身俱裹在一件黑袍中,看身形并不显长大,倒似有些弱不禁风。面容阴涩枯槁,硕大的鹰勾鼻分外显眼,双目锐利如电!
底下左首与之截然相反,目如铜铃,狮鼻阔口,金色发丝散乱,戟般的钢须根根竖起!此人身形着实巨大,足有一丈三尺,仿佛直立的金刚,下凡的魔神般!膀阔腰圆,身披一件青铜甲胄,独露半边古铜色胸膛,浑身肌肉隆起现出无比强悍!而其巨大的身躯塞入椅中显得分外拥挤,那椅不时发出“喀喇喀喇”的响声,恍惚随时即要碎裂。
最令人惊异的是大汉手中拄着一柄巨斧!巨斧有一人多高,虚观下似乎比主座上的黑袍男子亦要高上一分。斧刃寒光闪闪明亮可鉴,显然为人时常擦拭。巨汉便一手搭在斧柄上,显得颇为随意。
与巨汉相对的是个青年男子,长发披散,容貌甚为俊美,秀眉细目,唇红齿白,当真天赐一副好皮囊。只双目中却透着冷色,令人瞧下顿时心悸!更为奇异的是青年顶上竟长有一对长角!弯曲的角端直指天际!长角男子身着蓝色袍服,正手执一盏清茶淡淡浅饮。若有人细看便能发现其面上不经意间透出一丝病色,面皮白净得可怖,甚至有些渗人。
正此时一只黑色小鸟从殿外飞入,扑扇着翅膀不多时即至三人近前。
黑袍男子一抬手,小鸟听话得落其指上,叽叽喳喳鸣了数声,音辞甚是激烈。
黑袍男子面上微露皱容,紧接着小鸟又飞离出殿,顿时四周平静尽复。
冷不丁一道沙哑声传出。
“二弟、三弟,有客人来了。”竟是高座上的黑袍男子所发,其音彷如冥府中的恶鬼,袅袅荡荡并无十分火气,反似阴间之物。
巨汉闻言眼角眉梢俱透出欣喜之色,声若闷雷道:“太好了!大哥!小弟的大斧已许久未曾嗜得血肉了!”说着便一提大斧!
但随之底下座椅竟“喀嚓”一声散为片片木屑!
“二哥,你又将大哥的椅子坐坏了。”对首长角青年幽幽道,手中仍捧着茶碟,似闻那清香。其语势轻柔,却暗藏锋芒。
巨汉满面歉意地摸了摸金发散乱的脑袋,向着高座上黑袍男子讪笑道:“大哥,小弟太过激动,还望大哥不要怪罪。”
黑袍中年男子摇了摇头道:“个把椅子算什么,二弟不必内疚。”
巨汉嘿嘿一笑,竟一屁股坐在地上自顾自道:“还是如此来的畅快。”
青年饮了口茶水笑道:“二哥真乃不拘小节之人,不过小弟却坐不惯二哥洞府内的石椅,还是大哥的紫竹椅舒服,冬暖夏凉,当真非是凡品。”
巨汉眉眼一瞪,道:“小三!莫不在取笑你二哥!二哥是粗人,哪似你与大哥”
巨汉骂骂咧咧,青年含笑相望并不反驳。
三人已经过无数年,对于各自脾性亦是知根知底。
座上黑袍男子道:“好了,谈谈正事罢,我等领地已多少年未现外人,自从上次三弟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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