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十里外,来自乌桓的曾经某个手下败将的幽恨执念,公孙瓒自是毫无所知。
此时的他,正忙着督军前行,沿着探马的线索,一路寻找乌桓主力,同时还兼顾了一把红十字会的工作--抢救沿途伤员。
由于沿途行军时,需要不断分出小股骑兵留守驻扎守护那些遭受乌桓蹂躏后的可怜百姓,兼之时不时需要料理下,突然冒出来的乌桓零星部队。
等再次聚军时,重新聚拢在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从的人数,仅仅只有两千六百人。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如此军数,已经不适合再继续追击人家乌桓上万大军的主力。
作为军事指挥者而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先等严纲、邹丹二人率领的后续部队回合后,再凝聚力量全力打过去,一战而定。
但是公孙瓒却并不愿意耗费太多的时间原地多等。
在他看来,此时此刻就应该兵贵神速,发兵直取乌桓主力,一鼓作气击溃他们。
不仅仅因为时机上容易打一个间隔差,还在于公孙瓒他自认为不值得去耗费大把时间,用于原地等待所谓的“机会”。
他的战斗信念,在于一往无前,在于奋勇当先。
对于公孙瓒而言,与其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机会,或是采取所谓十拿九稳的稳步渐进的打法,他更愿意自己亲击而往,一击破敌的快感。
加上对于自己一手组建的白马义从,公孙瓒无疑是最为自信,乃至有些自负的。
这种自负源于强烈的自信,源于长久以来,一场场征战搏杀,一次次的驱逐胜利的积淀。
自微末时白马义从组建起,公孙瓒散尽家财,尽选邻郡乡县善于骑射之士,专与胡虏征杀,追不虚发,同等军容下,几无敌手。
如同三国演义中,西凉羌胡素来亲服于马超,尊称马超为“神威天将军”一样,幽州“白马将军”的称号,同样是一种荣誉。
因为那是在战场上,凭借战绩生生杀出来的,沾染胡虏血淋淋鲜血的荣誉!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汉家儿郎,慨当以荣,封狼居胥!
可以说,这个称呼,同样也是公孙瓒这辈子,最为倚引自豪的名头!
要知道虽然名分上,公孙瓒他是出身从属于辽西贵族,但是由于他母亲不过是族中一名侥幸受到一夜临幸的奴婢,地位卑贱。
所以一开始,刚刚成年的他,也只不过是堪堪当了一名郡中小吏。
后来还是由于他姿貌雄伟,声音洪亮,机智善辩,受到了涿郡刘太守的赏识,并主动将女儿许配给他。
兼之机缘巧遇之下,又跟卢植于缑氏山中读书,粗通经传,被推举以孝廉为郎,除辽东属国长史,才有机会组装军队。
然后,靠自己的军事才能、对外强硬作风,磨砺数年才逐步作到中郎将,并凭借平反灭张纯、张举战功,达到如今的地位。
纵观他的军旅生涯,无不是靠着对外的战斗取胜,从而战功鼎赫,所向披靡。
是以,如今在面对曾多次被自己亲手击溃过的乌桓胡虏的时候,作战勇猛、威震边疆的公孙瓒,无疑是能够抱以一种高姿态的心理优势。
“来人,我们距乌桓主力,还有多远?”招来随军斥候,公孙瓒问道。
那名斥候也是机灵,一听公孙瓒的问话,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回禀将军,如今距离所发现的乌桓踪迹来判断,我们还有近十里的路程!我军最快一炷香的时间,便能赶到!”
“好,传令三军,加速行军,待屠戮掉乌桓诸小儿后,庆宴三日!”公孙瓒眉头一眺,向后挥动手臂。
“喏!”听得公孙瓒的命令,手下将领具是为之一振,喜色应喝了一声。
正所谓将乃军中胆,有着公孙瓒这样的主将,白马义从众人自然也皆为好战之辈。
对于能够给“老朋友”乌桓人来一击,他们都表示,异常的兴奋盎然!
于是,难得停下来找空偷闲休息的高郅,很快就悲催的发现.....自家军队,居然又开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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