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老李太太怒吼一声,听老杨太太这么污蔑自己,立即就跳了起来,“就你家那个矬子,我和他头挨头说话?我挨得着吗?也不看看那一身煤灰,你不嫌他埋汰,我还嫌脏呢。你把他叫过来,当着大家伙的面问问,我是怎么和他头挨头的?他要是不好好说清楚,我今天就和你们拼命!”
“哼!还想三堂会审?你也不嫌丢人!我要是你闺女,当娘的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儿,这个娘都不想认了。呵呵,你还有外孙吧?我明天就去你外孙学校,把你干的事儿好好宣扬宣扬,有这种姥娘,当奶奶的都不会让外孙登你家门!”
旁边围观的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话,但老杨太太说的话也没证据,就要去人家外孙的学校闹,着实让人有些看不惯。
再说,老李太太说的也没错啊,就老杨头那埋汰样儿,谁看得上啊?
刚想劝她把事情弄清楚再说,就见老李太太抬起一脚,照着得意洋洋的老杨太太肚子就踹了过去。
“老东西,我让你败坏我名声,让你败坏我名声!我和你拼了!”
在众人愣神的工夫,一脚接着一脚,把老杨太太踢得满地打滚,嘴里都吐血了。
花忍冬被吓的张大小嘴,没想到老太太打架也能这么凶残,还想再看时,眼睛被人捂上,周来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看了,再看晚上要做恶梦了。”
“哦,不看了!”花忍冬无奈地将她的手拿下,心说:就算不看在大家住的都不远,怎么说也当了几天同事,咋一点同事爱都没有呢?这时候不该过去劝两句吗?
周来英却小声呸了一口,“都不是啥好东西。”
说完,拉着花忍冬去育红班门口的小花园里。
那里有两排饱经岁月风霜的长椅,刚好能坐在这里吃饭。
“再打就把人打死了,还不快把她们拉开!”随着张秀芳一声怒吼,冲上去几个人把老李太太给拉开。又有几个人扶着老杨太太去厂卫生所。
一场闹剧看似落幕,但老杨太太被打成那样,这件事肯定是不能善了。
周来英往嘴里塞了一口饭,朝那边努努嘴,“老杨去年就退了,班给大儿媳接了,又托关系把她大儿媳的工作关系调到生产车间,她在育红班就是走关系当的临时工。
前阵子育红班退了一个,本来老杨要把她小闺女弄进来,没想到我被塞过来,她小闺女的位置没了,眼看要被送去下乡,她就打起那个寡妇失业的主意了,以为把那个挤走,她小闺女就有班上了?呵呵,也不看她家老爷们啥样,老李眼瞎了才看得上他!”
花忍冬一听,这事儿多少竟还跟她沾点关系,但她一点都不愧疚,甚至还觉得老杨太太的做法太缺德了。
欺负老李太太没男人护着,难道就不想想这年头作风问题有多严重?尤其是老李太太还是个寡妇,一把年纪真被人扣上破鞋的帽子,连她的女儿外孙都没脸见人,也难怪老李太太会那么狠地踹她了!
老杨太太这顿打真不白挨,换了谁都得想弄死她。
不过话说回来,老李太太独身一人,这次占了便宜,过后杨家人还不定要怎么报复她呢。
过了一会儿,看到几个公安过来,把老李太太带走,不用问也知道是她把老杨太太打的太狠,这回怕是要进去待几天了。
老李太太大喊大叫地诉说自己的冤屈,让公安给自己做主,但最后还是被带走了,倒是留了一个女公安把还在育红班里的人都问了个遍。
育红班本来有六个保育员,一个进医院,一个进局子,只剩下四个,面对三十几个孩子,一下子就忙不过来了,花忍冬便留下来帮忙。
一个叫李露的年轻姑娘问周来英,“花婶儿,你中午去哪儿了?刚刚公安来问我们杨婶儿和李婶儿打架的事儿呢,我吓的腿都哆嗦了。”
周来英笑,“这不是二花来给我送饭,我和她去旁边的花园吃饭了,到底咋回事儿啊?就看着这边闹哄哄地打起来了,想过来看看都没挤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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