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忍冬既然是被周守家喊来处理家暴问题,这时候也不能听柏康娣一面之词就断定她没有家暴,笑笑道:“我今天跟守家舅过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调和一下家庭矛盾。你们两口子心里有啥对对方不满的,趁着我在这儿,就都说出来,我能劝和就尽量劝和,如果真劝不了,那也没办法。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但现在是新社会,不能总守着旧思想过日子,敢于反抗不幸的婚姻,也是社会进步的表现。”
“咋就不幸了?”柏康娣被花忍冬的话说的急了,“这两口子过日子,哪有勺子不碰碗的?就是前院二德子成天把他媳妇打的青一块、紫一块,人家日子不还好好过着呢?我俩这就唧唧几句,咋就成不幸的婚姻了?”
花忍冬拿出小本本,在上面记了二德子一笔:常年动手,媳妇身上时常青紫,需家访!
记完了,抬头对上柏康娣,又是一张仿佛对着镜子训练过几百次的笑脸,“守家舅妈说的这些我都记下了,会做为评断的依据,不过日子是两口子过的,幸还是不幸,也不是一个人说的算的,还得听听守家舅是怎么说的。”
周守家立即跳着脚喊:“不幸,就是不幸,她嫌我在外面没别家的男人挣的工分多,还嫌我在家里不能总帮她干活,可你看谁家老爷们围着灶台转了?河边洗衣服的,有哪个是家里的老爷们?”“看起来意见不小!”花忍冬点头,点完头又一脸好奇地问周守家,“守家舅,从前守家舅妈没来之前,你家饭都是谁做?衣服都是谁洗?”
“就是……就是……和别人家一样呗。”周守家期期艾艾半天,花忍冬也没听明白,他说的和别人家一样,是怎么个一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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