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屏山下,谢宁停下脚步,对送行的人挥挥手:
“就到这里吧,宗门事务就麻烦各位了。”
大长老点点头,满意地看着他:“师侄高风亮节,让金虎暂代掌门。我们一定督促好他,你就放心历练吧。”
“嗯,都是为了宗门。”谢宁一脸正经。
刚转过身,大长老又想起了什么:“如果有机会,可以去找找你大师兄。”
“大师兄?我的大师兄?”谢宁好奇地问道。
“不错。”大长老喟叹一声:“你自己的大师兄,老掌门的第一个亲传弟子…”
谢宁努力回想,那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对自己很疼爱,但对他的记忆已经很模糊。
“大师兄到底怎么了?14岁后我就再没见过他。”
“唉,他自恃天资卓绝。当初想强练玄阳真诀补全残缺,结果功亏一篑。”
“后来什么情况?”谢宁心里猛地一紧,这情况他耳熟。
旁边的三长老眉毛一竖怒道:“后来?后来就落得个堕落邪道,叛出宗门!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
“三长老别着急。”谢宁赶紧截住话头:
“毕竟是宗门故人,更是我自己师兄。如果能找到他劝告一番,迷途知返也不是没可能。”
“我也是听老掌门酒后思念徒弟偶然提过,他去了南方一个叫延都的地方。”
“师侄你去吧,这件事随缘。”大长老无奈地摇头:“身上钱可够用吗?嗯,万事小心,平安归来。”
——
告别众人离去,金屏山的风景从视线中慢慢消失。日头西斜下去,谢宁心里没来由有些落寞。
前世今生走两遭,又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怅然若失了一会儿,他又打起精神: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看看能否恢复这具身体的实力。
鉴于“叮”的一声到现在还没响起来,这就是谢宁唯一的依仗和希望了。
而首先要做的,就是去找那宗门里的人都忌讳莫深,绝口不提的大师兄。
他有同样的经历,去看看他现在的状况如何,或许还能得到的什么有用的信息。
钻进体内的黑光也得搞清楚,自己被搞惨了不说,这小黑猫现在还在袋子里两眼紧闭。
不想不要紧,他小腹忽然又开始疼痛,身上泛出阵阵寒意。
勉力走了几步,异样仿佛脱离了某种禁锢,肆意地愈演愈烈。
不能再步行了,这附近都是山区范围。谢宁站在路边,试着搭辆顺风车。
终于有一辆蓝色小货车停下来,把他带到了最近的一个集镇。
天色已经黑下来,偏远的小镇上还是透着一股萧索。
“不行了,先找个住处。”
一家显眼的大宾馆矗立在马路边,门口车辆来往停靠。
谢宁慢慢走进去,然后又慢慢走了出来。
这是给那些自驾游的旅客准备的,不是现在的他,住不起。
忙碌一天的男女三三两两从街道走过,谢宁汇入人群中。
一夜之间,从与世隔绝的山里回到现代社会,他心里还感觉有点不真实。
不知走了多久,两腿沉得好像灌了铅,眼前出现一条小巷。
他脑袋昏昏沉沉,各种情绪开始在脑子里纠缠、翻滚。
‘嗞啦,嗞啦‘,巷子尽头,一盏灯忽明忽灭。
他心里忽然抓到根线,这些古怪的情绪从昨晚才出现,是体内的黑色光团在折磨他?
这种折磨不单是身体上,似乎还在影响侵蚀自己的内心。
“好在它没有表现出类似自主意识这种更可怕的,那我就能克服它。”
巷子里冷风呼啸,卷起巷子里的沙石。谢宁微微眯起眼,突然生出急剧的虚弱感。眼前一黑,一头栽到地上。
——
“醒醒,能听到吗?”
意识回到身体,谢宁还没睁眼,一阵异香钻进鼻中。
面前蹲着一个女人,长羽绒服里面穿了件薄薄的毛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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