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八点来钟,李秀秀急匆匆进了门,手里拎着个皮包,而这时白薇已经吩咐我们在院子里搭好了法坛,摆好了阵仗。
一跑到法坛前,李秀秀立刻从包里掏出了个不锈钢饭盒来,一边往白薇手里递一边说:“小师傅,实在抱歉,你要的第二样东西我给你弄来了,可第一样东西我实在是弄不到,易大师藏得太严密了……”
白薇点了点头,说:“没关系,这也在我意料之中,那人心思缜密,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轻易被你找到呢……”
说着话,白薇接过饭盒颠了颠,不禁嘿嘿笑道:“你就给弄一点来就够,怎么弄这么多?”
李秀秀尴尬地说:“你还说呢,为了帮你弄这东西,我中午请他好好吃了顿海鲜,估计肠胃太好,然后就……我也不知道你用多少,就把整泡都给你兜来了……”
“那就谢谢你了,请旁位稍后。”
说完话,白薇让我去屋里舀水,三舀子半水必须不多不少将提前摆在法坛上的一个瓷盆注满。
那空盆里装着两种草,一种是白薇让我和杨左生清晨时上山采来的还粘着露水的青草,另一种是傍晚时让五爷从村里一户人家的驴棚槽子里取来的干草,两种草在盆里摆了各自一半后,白薇又让五爷找了些鸡血来,就把那些草的草根部分都给泡了上,一直泡到了现在。
我用水把瓷盆注满后,就见满满的一盆水瞬间被血浸得血红血红的,白薇则将一张提前写好咒文的黄纸整个覆盖在了盆口上,然后往黄纸中间插了三炷香后,开始挥舞着桃木棍掐诀念咒了起来。
过了一阵子,白薇的念咒声戛然而止,她右手剑指在三炷香的顶端一掰,就将燃着的火炭掰了掉,随后卷起袖子双手往黄纸里插,在满盆的血水中一阵乱搅之后,左手抓起了一把干草,右手抓起了一把青草,开始在手里编,没多久功夫就将两种草编成了个稻草人。
我看着好奇,就问她这是要干嘛?
白薇笑了笑说:“不懂了吧,青为生,为阳,干为死,为阴,阴阳二草结为奇经八脉,对应人身,这是咒人的邪术。”
白薇说完我惊讶地说:“想不到你连这种邪术都会用啊……”
“这有什么?我乃阴阳道术士,阴为鬼术,阳为道术,这类邪术皆为我辈阴术必修之术,以后你也得血,不过你放心,若是心邪,正术也是歪门邪道若是心正,邪术照样济世救民。”
说着话,白薇将李秀秀带来的饭盒打开,一股恶臭顿时扑面而来,熏得我直捂鼻子,可白薇却似乎并不在乎,先拿起小刀在自己食指指肚上割了个小口子,等血溢出来后,白薇直接用手指在那饭盒里抹了一下,我们看得更恶心了……
随后就见白薇开始用手指在那稻草人的屁股位置抹,一边抹一边念叨咒文,张小茹在旁边见了,不禁问道:“白薇,你这是要干嘛?按理说,你要对人施展咒术,至少需要对方的生辰八字,至少也需要对方的血,可你怎么用自己的血,和对方的……”
“这你就不懂了,我这叫先礼后兵。”
白薇一边用手指仔仔细细在稻草人屁股上抹,一边说道:“我师傅说过,古往今来任何害人的咒法都有反噬一说,也就是说,对方害我的同时,重则被反噬而死,轻则至少也会暴露自己,如果遇到对方也是各中高人的,何必取血取八字,他下咒咒我,我只需用自己的血就能引出施咒者来反噬于他……”
“那如果并不是易大师咒的你呢?”
李秀秀忽然发问,白薇笑道:“如果咒我的不是他,如今我用自己的血混合他排泄之物,自然也就起不了作用,那么我现在这咒法就不能成功……”
“那不是白起坛了?”我又问。
白薇又说:“白起坛不好吗?如果真是我弄错了,对我下咒的不是易大师,我又何必咒他呢?咒法不成立不是更好?”
我心想也是,就点了点头,随后就见白薇用盆里的水涮了涮手后,提笔又在一张黄纸上开始写咒,写咒文用的墨是她提前用朱砂、鸡血调好的黑墨汁,而写完了咒之后,白薇又用毛笔沾了些鸡血,挥笔在黄纸正中写下了四个大字
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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