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希和胡日查老爹走后秀木也开始了自己的工作,给各个嘎查和牧点的牲畜建档案,配合老兽医全喜给牧场附近的牲畜做体检,虽然秀木不是学兽医的,可是对动物的生理结构和寄生虫类病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没办法发,人才缺乏,一个人顶几个人的工作。
老希不在这两天,秀木在莫日根和朝克媳妇塔娜的帮助下,把家里的棚顶和墙壁都用报纸糊好了,看上去屋子里整洁了很多。这几天雪大,秀木也不用去河边打水了,每天取一些干净的雪化成水来用。巴特依然每天一大早来帮秀木铲干净门前的雪,帮助她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之后再去放羊,回来时会捡一些牛粪和马粪放到秀木的门前。
老希离开第三天的一个上午,等到巴特把羊群赶出羊圈,秀木和老兽医全喜开始给得了羊癣病留在羊圈里的羊涂抹事先调好的敌百虫,以便让羊能有丰厚的羊毛来御寒过冬。
接近中午,老场长来叫秀木去他家吃饭。老希不在的这两天秀木都没怎么做饭,大家都愿意让秀木来家里吃饭,每次晚饭后秀木都会帮着婶子或嫂子们拆洗棉裤,絮棉裤棉袍。
秀木来到克尔伦牧场给大家带来了很多新鲜事物。其中之一是,她利用了牧区盛产羊毛的优势,教她们用卜楞槌把羊毛纺成毛线来织毛衣,还能织出花样来,卜楞槌是我姥姥用棉花纺线的小木槌,形状有点像狗骨头,结构很简单,就是槌上吊一根线,把棉花贴捻在线上,转动卜楞槌,自然就把棉花捻成了线,然后不停地续棉花,线会越来越长,捻长了缠在卜楞槌上再接着捻。秀木天生聪慧,没有卜楞槌,就让大家用羊的小腿骨来代替,很好用。秀木的这一技能使牧场的妇女们掀起了织毛衣热,秀木还会照着衣服样子裁剪衣服,改造旧衣服、通常还会按照自己的审美变化一下样式,可以说,秀木把时装也带进了牧场,说的大一点,还真有点儿文成公主出塞的意思。
秀木起身准备和老场长一起回家,可是起来的瞬间只觉得眼冒金星,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老场长家的炕上,牧场除了秀木外唯一的一个汉族老爹贾富贵在炕沿上坐着。贾富贵是前两年河北逃荒过来的,因懂一点中医,老场长就把他留下了。
“丫头,恭喜你,你有喜了。”
秀木有点懵,常宝婶子端了一碗加了白糖的热牛奶。
“快趁热喝了,这可是大喜事,老希回来还不得乐死。”常宝婶子一脸的喜庆。
场里的妇女们都陆续来看过秀木,可是那个年代的人没那么金贵,第二天秀木照常来场部上班,只是不再接触敌百虫了。
在秀木晕倒时,老希和胡日查老爹正在桑干扎布的蒙古包里喝酒,那时下到牧点都会被招待喝酒,老希的酒量也是那时候练出来的,不但喝,走时还要装上一皮囊,用来路上御寒。
桑干扎布四十多岁,家里有一百多只羊,十几头牛。解放前也是个小牧主。结婚二十多年了,曾经有过一个儿子,因是早产儿,体质弱,又每天和牛羊在一起,十几岁时染上了布氏杆菌,没多久就死了,之后就再也没要上孩子。每每提到这事老两口都会抹眼泪。这几天一路走下来老希发现没有孩子是牧民们一个很大的苦恼,这关系到这个民族人口的繁荣。
扎布媳妇抹着眼泪给老希倒了一碗酒,“小伙子结婚了吗?有孩子吗?”
“人家是和媳妇一起分来的,人家那媳妇就像是长生天赐给的仙女,漂亮,和我老伴年轻时一样漂亮。”老爹永远也忘不了自己那漂亮的媳妇。
“我还没有孩子,不过婶子你别伤心了,我有了孩子那就是你们的孩子。”老希喝的有点多,也可能是这两天看到草原深处蒙古族牧民们对孩子的渴望,加之这婶子伤心的眼泪,再加上酒的助力,老希开始同情心泛滥了。
一听这话桑干扎布和扎布媳妇高兴坏了,赶紧给老希敬酒。
“那你媳妇有孩子一定来通知我们,我们用最好的马去接。”
“没问题,到时候我让胡日查老爹来通知你们,我那漂亮媳妇要给我生一个排呢,第一个先放你这,可说好了,我随时会来看,带他不好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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