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提乌斯刻意列举的可能性也让铃木友纪清楚明白了人理究竟是什么,那并非善恶正邪,而是一种秩序,不讲道理的正确。如同埃提乌斯提及的可能,哪怕出现一位违背人理的圣人,明知道跟随圣人的脚步能让全人类走向更繁华的方向,为了保护人理,必须将圣人与破坏人理的邪恶之物一样消灭。需要拯救的人理本身都不带有善恶概念,何必强求愿意在拯救人理道路上出力的从者们站在哪个立场上。
“我本就打算与你缔结契约,但是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你或许知晓答案。”吉尔德雷生前听多了部下吹嘘自己的方式,铃木友纪不需要夸耀他在英法百年战争的事迹,他为了尝试救回贞德,自然肯与铃木友纪合作。
只是趁着能遇到未来的人,他想提前了解一件重要的事情。“贞德最后是怎么死的?在鲁昂的广场上被火烧死吗?”
铃木友纪有幸在梦境中目睹过贞德生前最后的记忆,那不是一段适合回忆的往事,铃木友纪回想起熊熊燃烧的火焰,反倒会让自己产生恐惧感。
“是的。”
“她直到最后一刻是否坚持信仰?”吉尔德雷想知道真相,尤其在见过ber职介的贞德后。
“贞德本次降临持有圣凯瑟琳剑,持有的宝具是具现其临终前的圣洁之火焰。”铃木友纪斟酌着适合的回答词语,闭口不提他在梦中见到的具体画面。
“我知道这些,我也亲眼看到了那把她从未持有过的圣剑。哼、圣洁的结晶。”吉尔德雷变得激动起来,手指抓握住地上的杂草,即便对鲁昂展开过报复性质的屠杀,吉尔德雷依旧带有对鲁昂这个城市的恨意。
“她在可以选择的时候一直坚持着,等到了没得选择的时候,她只能成为烈火中逝去的圣女。”真相很多时候很无趣,铃木友纪已经用了委婉的方式描述,只需要见过一次,就能体会到处于惨剧舞台中央的女主角遭受了何种程度的绝望,乞求着死亡快些到来,免得自己控制不住颤抖的嘴唇。
“你在说谎!”吉尔德雷激动地站起来,瞪大双眼怒视着铃木友纪,似乎下一刻就会拔剑。“她是圣女,她不会背弃信仰。她宁可被烧死也不愿意背叛主的誓约。”
“是的,她没有。没人在快烧死她的时候,扑灭烈火,把意识模糊的她救下来。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没人伸出手给她一丝希望,因此她只能紧紧抱着信仰迎接死亡到来。我是她的御主,通过连接我与她的契约,我见到了贞德生前最后的记忆。”铃木友纪不会忘记那段属于贞德的最后记忆中,烈火中的少女多次睁开眼,乞求般地望向骚动的围观民众,聆听他们从起初为自己打抱不平到发出质疑声。
吉尔德雷突然镇静下来,他看得出铃木友纪不会撒谎,他也更加相信铃木友纪说的答案。“那么我在鲁昂屠杀没错了?对吧?贞德肯定也想弄死那些看客吧?只是因为不能背弃信仰,才没有失态。算起来我帮她报仇了?”
瞪大着眼珠的吉尔德雷以镇静与疯狂交杂的状态向铃木友纪追问,他一直期待着这个答案,他对贞德的“爱”,从最初起就是扭曲的,他需要一位可以寄托精神的圣女,正巧出现了贞德,所以他愿意为了贞德赴汤蹈火。换一个货真价实的魔女宣称得到了恶魔的契约,能带领法国军队击败被恶魔唾弃的英国人,吉尔德雷也会为此赴汤蹈火,只要其他人不介意。
“你直接承认你喜好屠杀,我也不会指责你。为什么要假借贞德的名义?至于算不算报仇,你直接问她本人更好。”铃木友纪觉得吉尔德雷说得半数没错,参照ber职介降临的贞德现身就杀死一名高卢士兵,战斗中带有狂化能力,她以从者之身回到自己被杀死的当天,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样残忍的行为。可这些都是假设,就像本次圣杯战争为了防止人理遭到破坏,铃木友纪没有犯下一件恶行。
被铃木友纪说中痛处,吉尔德雷并未作出过激行为,非战斗中的吉尔德雷能够保持理智,级别的狂化不至于在战斗之外也让他化身成疯狂之徒。“可贞德不喜欢嗜杀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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