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记忆 (2-1)

“春绘！”

花凛的神色变得严肃，让困惑不解的春绘忍不住望向她。

“你是想起来了吗？”

春绘下意识的紧张起来，却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想起来什么？’

‘和花凛的约定吗？’

她记得今天早上和花凛聊到的约定，也记得自己当时不自觉的回想起两人约定时的对话的确信。

只是在刚才，她突然间疑惑自己和花凛的所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这只是一瞬间的诧异，她很快想起原因。

可奇怪的是，就像是记忆出现了断层，她只能记得今天的事情，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自己是否有和花凛聊过约定过这件事。

——“不是啊，开学的第一天我们不是约定好去神社的吗？可是因为我生病了……”

‘开学的第一天……’

‘是这样的吗？’

‘可为什么……我想不起来……’

‘我真的有去学校吗？’

“我，我不记得……”我不记得和你的约定。

春绘看见花凛抿了抿唇，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望。

“那算了，你还想去神社吗？”

‘神社……’

‘不对，不是这件事。’

‘好奇怪啊……是哪里奇怪……’

春绘移开目光，看着眼前长长的青石阶梯，“我们……回去吧。”

她想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记忆。

“嗯……”

来时高兴，去时沉默。

花凛将春绘送到公交车站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陪着春绘一直等到公交车来。

“明天见。”

“嗯，明天见。”

花凛看着远去的公交，提提划下肩的学生包，转身走了。

春绘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呆愣了一会儿后，偏头看向窗外。

路边的景色就像是翻开的相簿，在眼里急速掠过，在脑中也没停留任何印象。

——“你还记得你这几天做什么了吗？”

——“你是想起来了吗？”

——“没什么……早上好啊，春绘。”

——“你在说什么呀，我们不是约定好一起来神社玩吗？”

人对记忆总是有一种自我的依赖和坚信，或许有时候也会忘记自己做过的事，但这并不足以让人产生恐慌，因为人不会记住所有的事情。

然而，整整两天的记忆都是漆黑一片，如何不让人心生惧意？

‘前两天……我在哪里？’

她棕色的眼睛失去了笑意，神色间有几分迷茫，几分害怕。

‘花凛也很奇怪……’

‘我到底是怎么了？’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回到家。

“春绘小姐，你回来了。”

久候在门外的管家江口铃也弓着腰，体贴的拿过春绘的包，跟在身后轻声的关心着春绘。

“小姐这是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身体不舒服吗？”

春绘摇头，没出声。

过了会儿，她带着迟疑的声音响起来。

“我昨天，去学校了吗？”

“小姐不是在家养病吗？怎么可能去学校呢。”

“……哦。”

“……那我前天，去学校了吗？”

“去了。小姐怎么问这些？”

春绘偏过头，瞧见管家脸上的微笑和轻微困惑。

“没什么……”

饭桌上，她端着碗，看着摆在自己前面的菜，迟迟不吃。

惹得田中夫妇担心，频频问她是不是饭菜不合胃，还是昨天的病还没好全。

“……爸爸，我昨天生病了吗？”

田中夫妇面面相觑，“是，是啊，春绘，怎么了呀？”

“……没什么。”

“……只是心情有些不好。”

她胡乱编了个理由搪塞住他们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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